“在這個時代,凡事都瞻前顧後是無法成就大事的。先知當年起事的時,又有多少人願意追隨?閣下你還有二百多名直屬的薩吉圖斯騎兵,我們認為這已足夠,更何況推羅城內現在還有兩千多叛教的法蘭克人(指雷蒙德的普羅旺斯人),足以固守自持。”其他幾名老者都勸說道。
但最終鄂斯都還是拒絕了,“現在裡德萬蘇丹對我很好,還將富饒的穆雅城堡封賞給我,給我姐姐美麗的花園,並委以我練兵統兵的重責,我只是個傭兵,既然僱主給了我價錢,那我就不能首鼠兩端。況且推羅也好,阿卡也罷,將來肯定會處在朝聖者圍攻征伐的焦點所在,我若坐守整個孤立地帶,怕不是諸多基督領主的對手而自取滅亡。”
於是,那幾名撒拉森老者嘆息著搖頭離開,一位叫韋立德。阿卜杜拉。蓋瑟裡的花白鬍須智者,做了最後的努力,“這片土地已經居住了大批真正的信經者,只要你做了裡德萬和杜卡克都未能做到的事情,即持劍保護他們免受朝聖者的屠戮,就像朱拜勒的慘劇那樣,你的勢力就會如同雨後沙漠裡的綠洲那般瘋狂滋長。你甚至會得到大馬士革,乃至埃及,成為安拉的寶劍,所有信士的保護人,和基督敵人對抗。”
“我寧願在阿扎澤的山嶺裡,張弓馳馬,無憂無慮地追獵動物。”這是鄂斯都最終的答覆。
韋立德嘆息著,也離開了帳篷,其餘幾位老者詢問他有何結果。
“我努力想把這位戰士培養為一名王者,一名信士的榮耀長官,但他卻只想追逐只未落入牢籠的狐狸。這個突厥的武士,說到底不過是個偽信者。”韋立德毫不留情地數落著。
“那現在如何做?”幾人急忙躲在帳篷邊的一棵矮樹下。
“返回阿卡城,聯絡大馬士革和阿勒頗,叫突吐施兩兄弟儘量聯起手來,現在朝聖者爆發內訌,這兄弟倆總有個願意抓住時機動手的。”韋立德摸著極長的鬍鬚說到,“塞爾柱自命為‘信士保護者’,總不能長久袖手旁觀,我親自書寫密信,請求增援。”
此刻,距離耶路撒冷城根本沒有多遠路程的拉姆拉,無數朝聖者的營地帳篷林立,戈弗雷、鮑德溫、弗蘭德斯羅伯特、坦克雷德及數十名強有力的伯爵都齊聚在一起,很多人呼吸急促,好像害了熱病般坐立不安。
而最坐在最中央的戈弗雷,更是渾身都在戰慄,激動的戰慄。
聖城,淪陷在異教徒手中那麼多年的聖城,基督墳墓的所在地,離他們是這麼近!和以前所有的朝聖活動都不一樣,他們身後,是兩萬多名一路跋涉血戰來計程車兵,還有十萬名狂熱的武裝信徒——他們要將這座偉大的城市,真正從異教徒馬蹄和鞭子的壓迫下解救出來!
“我們可以留下部分軍隊在拉姆拉,主力轉攻大馬士革,而後再光復聖城,這樣圍城時側翼將有穩妥的保障。”伯爵羅伯特戰戰兢兢建議說,許多領主居然附和,因為很多人在和主的陵墓近在咫尺時,反倒產生了某種奇特古怪的“神聖畏懼”心理。(未完待續。)
第38章 “實地”操練
面對弗蘭德斯伯爵的提議,作為總指揮的戈弗雷居然沒有回答,他眼眶赤紅,手腕焦躁地撫摩著十字形的劍柄,皮革和金屬把柄間發出了不安的摩擦聲,眾人沉默著等著他的回答和指令,但很長時間過去,戈弗雷依舊如同中魔般不發一語,只是在發抖。
鮑德溫這次學乖,他牢記著以前高文對他說的,“你還年輕,凡事最好附和後發。”
於是他就坐在兄長身後的座位處,低著頭。
最終還是坦克雷德豪情勃發,他披散著亞麻色的頭髮,身著鎖子甲和罩袍第一個站起來,用手指著南方,“現在,主的陵墓和無數的教堂都等著我們前去解救,因為某些謹慎的考慮而轉向大馬士革,讓他們繼續在邪惡汙穢的異教徒馬鞭下沉淪?不,別說是一年、半年、三個月,哪怕是一個禮拜,哪怕是一日也不行!如果沒人願意再讓馬蹄前行一步的話,那我就孤身前去和守城的異教徒搏殺至死,我死後只要將骸骨掩埋在主墓的旁側就毫無遺憾了。”
這下,鮑德溫眼珠轉動,也趁機慨然站起來,“現在守衛聲稱的敵人全無首領,雖然對外宣稱恫嚇有六萬士兵,但其實能戰鬥的我估計不超過五千人,其餘都是充數的烏合之眾。杜卡克已經龜縮在大馬士革,巴比倫的宮相艾弗德勒退守亞實基倫無所作為,聖城金色的大門對著我們開啟,勝利者將光復主的陵墓,獲取永世的榮譽;而戰死者,將直接殉道贖清所有的罪行,升入天堂。諸位,我們還猶豫什麼,拔出你們的劍來,高呼d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