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站臺上,五人跪著操控弩機,對著下排射擊口朝下閉著眼睛猛射,六人雙手倒著舉著長柄的刺矛,順著上排射擊口,對著爬上來人的頭顱或腹部猛戳——下面的突厥士兵,為了掩護,列隊對著平頭牆的射擊口猛射箭矢,但是平頭牆和傳統的雉堞垛口不同,戍守計程車兵在射擊和搏戰時,根本不需要探出腦袋來,也等於不受敵方射來的箭矢威脅——除非突厥人集中了神射手,能用箭將上下交錯的射擊口給封住,但這顯然也不可能,畢竟那個年代是沒有狙擊步槍,或者能速射連射的機關槍的。
很快,後繼撲上來的突厥士兵,根本不需要再使用繩索了:他們直接踏著同伴的屍身,就能抵達子牆的半腰位置,而後咬咬牙,使用了個辦法,將同伴屍體抬起,堵死了子牆的射擊口,隨後接著往上爬。
但是這時候,子牆後面計程車兵,將弩機丟下,將刺矛抽出,換取了中柄的騎兵斧,提在手裡,但凡看到有手扒住狗腳木的間隙或鐵絲的,有一隻剁一隻,有一雙砍一雙。下面指揮攻堅的摩蘇爾軍官們,只看到斷手和手指不斷落下,許多人哭喊著捂著殘缺的臂膀,滑下了子牆,挨個朝後面跑動,有兩個膽子大的,來回走動,就用兜子將斷指們都掬起來。。。。。。
站在後方旗下的阿馬薩,痛苦地用手扶住額頭,下令暫時撤退。
隨後進入了雙方的“垃圾時間”,互相豎起拋石機和弩砲,石彈在半空來來去去,大家都退回到各自的營壘線,在調整著休息著。
憤怒的阿馬薩,想要找那日被高文放出來的信徒的麻煩,責難他們提供了不切合事情的資訊,但哪裡能找到人呢?除去部分年長的沒參加攻城的外,其他壯年的幾乎全死在子牆防線下了,兩三個重傷的,抬回來沒過會兒,也喪命了。
得聞如此的慘狀,阿馬薩將軍也沉默了,也沒有心思去怪責任何人,而是把軍營將官、阿訇和摩蘇爾隨軍的貝伊地方官們都召來,細心地聽取了他們關於奪取高文營壘的想法。
然後阿馬薩算了筆賬:現在他在向奧龍特斯營壘的正面戰線上,裝置了十四座營砦;在玫瑰嶺自己右側後的戰線,裝置了三座營砦;而向著自己左側前,面向鐵橋,又有五座營砦。整個陣勢呈現弧形,而阿塔城和聖西蒙方向,除去他的留守隊伍外,尚有阿勒頗王公里德萬,以達芙妮叢林為中核,控制著奧龍特斯河上游的密密麻麻營砦。
總的來說,雖然在今日的攻堅戰裡敗績,損失了數百人,但在一線的兵力他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因為加上裡德萬提供的僕從軍,他有一萬二千人上下,應該是高文能夠保持的一線兵力的數倍。
“從裡德萬的營砦,派遣傳令繞行到王公殿下的軍營處,請求他儘快攻下那座鐵橋要塞,將三處軍勢合攏在一起。明日,我們變更戰術,繼續攻擊當前的這座營砦,時間是十萬火急的,即便在王公殿下到來前,我們沒能完全將其攻陷,但也要絞殺得對方只剩下一口氣!”
而同一時刻,在奧龍特斯營壘當中,今日得勝的所有士兵們,除去警戒的崗哨外,其餘人都在緊張有序進食著,好像明天開始就沒飯吃那樣:按照輪番入駐作戰的協議,明日吉麥吉斯旅團和守衛者旅團,將要各自抽出部分支隊,前來守衛。
“請大公爵一定要信任我們的人馬,他們都是敘利亞長大的,對於守城的技巧和戰術還是熟稔的。”這會兒,格里高爾跟在巡營的高文身後,不斷為自己直屬的兵馬誇耀著。
一會兒,大公爵帶著衛隊來到了營地和“高文之橋”相連的別營處,用木柵和荊圍圈起來的地方,其餘的新月教勞役者,大約三四千人,驚恐不安地蹲坐在裡面,四周站著些持武器巡邏看管計程車兵,當這群人看到高文時,不由得騷動不安。
高文清楚看到,他們的眼神夾雜著恐懼、不安和敵視。(未完待續。)
第87章 鐵牆(下)
高文擺擺手,身後的軍僕們,扛著亞麻布袋或捧著陶罐紛紛走過來。
“按照事前我的仁慈決定,我放走了你們當中體質最弱,年齡最長的二百人。但他們剛剛到阿馬薩那邊去,就吃飽了飯食,拿起了刀劍,前來殺害我計程車兵。而你們剩下的人員,許多人體質更好,也許我該放棄先前的仁慈,把你們全部燒死。”當高文的話語剛剛落地後,那群新月教徒們被嚇得要死,紛紛跪在地上,舉起雙手,乞求大公爵的諒解,並開始咒罵先前的二百人不義的行為。
一會兒後,高文趁機表示可以寬恕,但是“馬上我再釋放一千五百人時,要從你們當中挑選體質最弱的,以此類推。並且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