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好不作偽的,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的由衷喜悅,還有那過分篤定的說辭,讓裡德爾微微愣了一下,覺得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堅硬的部分碎裂了開來,露出它柔軟的一面。
湛藍色的眼中閃過了前所未有的柔和眸光,映出了那個興高采烈的幼小少女的身影,裡德爾的手指插入那頭柔順的銀髮,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我知道。”
淡淡的一聲,不是肯定,只是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樣應了一聲之後,裡德爾微微傾身,唇輕輕落到奧帕爾的額上,溫柔而帶著寵溺。
'對了,裡德爾旅行去了哪裡了?'
口中的糖第一次不知滋味的融化後被奧帕爾吞了下來,趴在裡德爾的懷裡,沒怎麼出過遠門的奧帕爾眼中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詢問著。
“奧帕爾想知道?”
裡德爾的眼光落到窗外,思維穿越外面虛擬出來的魔法夜景到達南非大森林、希臘古廟、埃及的金字塔、中國紫禁城、日本的富士山還有沒有黑夜的賭城拉斯維加斯……
'也不是。'
奧帕爾搖了搖頭,然後鼓了鼓嘴,'只是想聽裡德爾說而已。'
外面的世界有過曾經的一次記憶就足夠她退避三舍的了,而且“司徒凌然”的記憶也在這裡,至少她對外面的地理知識還是有的。
奧帕爾只是單純的想聽裡德爾的聲音罷了,至於是什麼內容她反而不是特別的關注——或者該說,兩人之間說了什麼內容並不重要,只要他和她如同現在這樣在一起。
只要這樣就好。
她和他,兩個人,就是一個世界。
輕輕摸了摸奧帕爾的頭髮,裡德爾取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後輕輕一揮,浮動的魔法光影中將他所到過的地方的景色在空氣的畫卷上完美的重現了出來。
看著興致盎然盯著那些沒有味道沒有聲音的影象的奧帕爾,裡德爾湛藍色的眼微微眯合了起來。
這些景色,總有一天他會和他的沉默女孩一同真正的欣賞。
在他的沉默女孩真正的成長了起來,擁有和他同樣站立於頂端的資格之後。
沒有飛天掃帚沒有呼嚕粉也沒有騎士公車,沒有傲羅沒有食死徒沒有巫師也沒有麻瓜。
就這樣,他和他的沉默女孩手牽手走過每一寸土地,關注她所想關注的事情,體驗她想要體驗的事情。
在重新整頓了食死徒,解決掉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后,再次君臨整個巫師界之後——十多年前的那種剛愎自用所造成的錯誤,他不會再犯了。
說起來,“伏地魔”……有多久沒有聽到人這麼叫過他了?
幾乎都快淡忘掉那個稱呼了。
不過事實上,裡德爾要承認,作為“裡德爾”而存在的感覺,其實也不壞。
尤其是在他的沉默女孩這樣呼喚著他的時候。
因為他知曉他的沉默女孩對他這份感情的純粹還有認真——僅僅是因為他是“裡德爾”而不是別人。
當年薇薇安那個魔女和他說的時候他曾對此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他還是要感激她的——因為若不是她的強硬要求,或許他真得會就這樣錯過他的沉默女孩。
至少,因為他的沉默女孩,他想試著去相信著一些什麼。
說起來,“黑魔王”之名,那隻不過是他的僕人以及他的敵人硬冠給他的稱呼,他本人對此從來都不稀罕。
不過……
微微勾起了唇角,裡德爾承認自己或許是終究是被那名魔女感染了幾許惡劣的心思——將他的沉默女孩培養成下一任的黑魔王,似乎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
被大自然所寵愛的蓋亞之子,君臨整個巫師界的黑魔王……這樣的組合恐怕就算是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遇上了也要頭疼吧?
尤其是他的沉默女孩還是從霍格沃茨中畢業的。
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這真是一件能讓人感覺非常美妙的事情。
至於奧帕爾的想法,裡德爾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用多去考慮,因為從小的相處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性格,以及她所會有的相應反應。
他的沉默女孩,從來都不會違逆他的意思——只要是“他”所需要的話。
變換著的魔法畫面,最後變成了閃爍著點點星光的夜空,然後擴散到了整個房間,吞噬了一切,只留下靠在躺椅上的裡德爾,和他懷中的奧帕爾。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