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有件事……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講。”思慮再三,田豐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
“別什麼老不老奴的,我又不是那個千金小姐,有話但說無妨。”她受不了那種繁文褥節,聽了就耳癢。
“是這樣的,其實克佑少爺和小姐根本就沒有婚約,定親的日子是小姐問少爺正月哪些日子用來定親比較好,少爺才回答說正月十五不錯,但他並不清楚這是小姐一相情願的作法。”
“你說什麼?這是你家小姐自己一相情願說的?”這下可真是糗了,她早該讓克佑解釋的。
田豐點著頭,一臉的無奈。
“我知道我該早點說的,可是我要是說了,我家小姐不就更可憐了。”
“那你現在說你家小姐就不會可憐了嗎?我看你是越老越胡塗,這種是非曲直的事都分不清楚。”弗菱氣得不想跟他說話,她直接衝到廚房,但在到達廚房門口時,卻不知該要怎麼跟克佑開口說話。
第七章
弗菱還沒到達廚房,裡頭便傳出女子尖叫的聲音。
原來是幽幽為了要幫克佑的忙,不小心被油給濺到手,疼得她大聲哭叫。
“我早說過不用你來幫忙,你偏不聽,看,受傷了吧?”克佑忙將幽幽的手放進冷水裡,免得到時發腫破皮就更難處理。
幽幽那天被打了一巴掌,在城裡晃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是乖乖回來,結果回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說要幫克佑在廚房打雜,可她乃金枝玉葉之軀,廚房裡的湯湯水水哪是她能勝任,但好勝心強的她,又執拗著非幫忙不可,想不到,才幫沒多久便出事了。
“我看你還是跟豐叔早點回去,你待在這邊也是沒用的。”克佑再次勸她早點回涼州,別在這老添麻煩下去。
只見幽幽嘴一噘,氣憤難平地說:“你為什麼偏偏就喜歡那個土婆子,她有什麼好,非得要這般死黏著她不放?”
土婆子?
弗菱在窗邊一聽差點吐血,但為了看這兩個人究竟是假戲真作還是真戲假演,只好忍氣吞聲繼續往下看。
“我不是告訴過你,她是我五年前娶進門的妻子,後來因為戰事爆發,所以我才不得已到西北去打仗,於情於理,她都算是我的妻子,我怎能棄她而與你成親呢?”克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在窗外弗菱的耳裡,對他的虧欠更是堆得比太行山還高。
“無憑無據,我才不相信她是你的妻子。”他們雙方現在沒有家長可以出來作證,她也可以瞎編說她和克佑八百年前就被牽好紅線,等待這一世來結為連理。
“哪會無憑無據?瞧,我手上這個翠碧戒,就是當年我和她的定情之物。”這隻戒指在克佑身邊整整五年,幸好他還保留著,要不然可真說服不了幽幽。
“這怎能當作信物?信物是要雙方都要有的,我也可以到店裡買個戒子來戴,說這是你給我的定情之物,然後昭告天下人說我們已經成過親了。”她就是非把有理推翻成無理,聽得克佑有些不耐煩。
“你少給我找麻煩,明天一早,我就叫豐叔送你回涼州,你就好好學些女紅禮儀,別讓你爹爹為你操煩傷神。”
“看吧,我就知道你故意岔開話題,你這戒子根本就是個幌子,要不然你告訴我那土婆子有什麼信物?如果你說出來的和她拿出來的吻合,我就無話可說。”幽幽篤定他根本就是在杜撰故事,壓根就沒信物這回事。
這句話可說進克佑的心坎裡。
“你想看她的信物是不是?要是我講出來的和她拿出來的吻合,你就會乖乖回涼州,不再給你爹爹和豐叔添麻煩?”
“嗯,那你快說啊!”
“好,那我告訴你,我給她的信物是紫珠鏈,上頭有一條紫色盤龍吐珠鑲在鏈子上,你若想看,我馬上找她拿去。”克佑的話一說完,在窗外聆聽的弗菱卻傻了眼。
紫珠鏈?
糟了,當年她因為太過傷心難過,結果就把紫珠鏈託給她爹保管,一直到她爹過世,她也忘了問這條鏈子放置何處,要是克佑知道她把鏈子搞丟,那……那她拿什麼臉去見他?
“你等著,我馬上找弗菱拿去。”克佑迅速走出廚房,朝弗菱房間而去。
在他尚未到達前,弗菱早把整個房間翻得天翻地覆,只差沒將屋頂給掀開而已。
“奇怪了,爹爹究竟會把它放到哪裡去,怎麼都找不到呢?”弗菱翻遍整個衣櫃、床鋪,就是沒看到紫珠鏈的蹤影。
她急得團團轉,此時克佑來到她房門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