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是怎麼回事?”顏沁坐在閨房裡打呵欠。隨侍在側的瑪麗安立刻向前查探。
“公主,是奶的王子來了!”
“王子……”顏沁眉頭深鎖。
房門被推開了,顏沁感到自己被籠罩在一陣眩光之中。
“結婚了,寶貝。”歐諾斯執起她的手揶揄地說。
顏沁在接觸到他酷寒的眸光之時,恍若見到有道霧白的霜氣從兩人的手中散漫而出。
她怔怔地瞥著他冷酷的唇、森然的眼眸,他一身白色西服高大挺撥、英俊超凡,他並不是真正的王子,他是撒旦的化身!
她不情願的欲掙開他的手,但他卻不留情的將她的手給握疼了,正當兩人“暗中較勁”之時,大批“觀禮”的親朋好友像潮水般的擁進房裡,見他倆的“眉目傳情”,更是起勁的拍手助興。
歐諾斯稍一使勁便拉起了不願起身的顏沁,顏沁暗暗地低咒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隨他而去。
禮車由歐諾斯親自駕駛,臨時新房則由飯店的頂級套房充當。車程中他提醒顏沁。“婚宴之後立刻回加州。”
“什麼粥?”顏沁愛理不理的應著,其實心底惶惶不安,她長這麼大沒離開臺灣,就連金門馬祖都不曾去過,現在卻要她飛到遙遠的國度。
“回加州後我會強迫奶去補英文。”歐諾斯定若磐石一點地無動於衷。
“我不喜歡被強迫。”這是顏沁的真心話。
“包括跟我結婚嗎?”歐諾斯看也沒看她一眼的道。
“當然,我才不想結婚。”顏沁煩悶地大叫,弄不懂他為什麼要用這種令人討厭的語氣說話。
“是嗎?”
“本來就是啊!難道你想嗎?”
“至少奶有了一張不錯的長期飯票,管吃管住。”
“誰稀罕啊!”顏沁對他做了個鬼臉,不滿他的挖苦。
歐諾斯側過眼瞥她,他冷漠的一笑,深奧的眸色中滿是令人費解的濃霧。
午間的婚宴過後,顏沁和歐諾斯在親友的送行下揮別臺灣,這個婚禮表面是風風光光,但對顏沁而言卻是充滿無奈,其實以她的個性她大可逃婚,但她知道顏家丟不起這個臉,而她雖喜歡歐諾斯,但她並不想那麼早結婚,她還沒享受完她的單身生活呢!唉!總而言之是自做自受,誰叫她愛玩!那天她若不裝病就什麼事都沒了。
當飛機在跑道上疾速賓士直到竄上天際,從空中鳥瞰而下臺灣已被蒙在雲霧之中,很快的就只剩一個小點了。爸媽的臉、姥姥慈祥的笑、瑪麗安的聒噪匆匆掠過她的腦海,她的年少、她的美麗與哀愁都恍若在夢中了。
她沒想過自己竟會感性地掉下思鄉的淚。
“奶怎麼了?”歐諾斯問一直望著窗外的顏沁。
“我只是在沈思,別吵我。”顏沁沙啞地說,不讓歐諾斯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歐諾斯當然知道她在流淚,但他未加以安慰,因為這也許又是一個陷阱。
他會答應娶她完全是情勢所迫,今後他只願忠於自己的良知,而她最好老實點,否則他絕饒不了她!
第八章
到達歐諾斯位於比佛利山佔地兩千坪的豪宅後仍是白晝。
時差令人無法適應,而顏沁早已累得分不清東西南北。歐諾斯命女僕將顏沁帶到樓上的一個房間裡,一進房顏沁沒管這房間究竟有多寬敞多豪華,直奔浴室沐浴更衣,然後躺到大床上呼呼大睡。
夜幕低垂,顏沁在恍惚中感到身旁有人。“瑪麗安……幾點了?”她習慣性的賴在床上,連眼簾都懶得掀。隱約中她似乎嗅到陣陣男性古龍水味兒。
“現在是加州晚上十點,睡得過癮嗎?”回答的人是歐諾斯。
聲音近在咫尺!顏沁這才想到自己是在加州,離臺灣十萬八千里遠的異鄉。
“是你?!”她立刻驚醒過來,警覺的轉過身,發現歐諾斯就在她身旁,他打著赤膊,雙手枕在腦後,正嘲弄地盯著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顏沁從床上彈了起來,尷尬地問。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歐諾斯盯著她臉上的紅潮看。
“真抱歉,一定是女僕把我帶錯了房間,告訴我我住哪間房……”顏沁匆匆地說,急於溜下床去。
“別裝傻了,寶貝。”歐諾斯扣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一反身將她壓抵在身下。
“歐諾斯?!”顏沁驚詫得尖叫。
“今後我們得共用這個房間。”歐諾斯嘲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