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逆雲道:“是種小果子的果汁,我早猜到你們女孩子怕藥苦。”
白衣女子一口氣將藥喝下去,道:“謝謝。”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有些不自然。
蕭逆雲把碗放回桌上,道:“你不太習慣對別人講‘謝謝’?”
白衣女子冷冷道:“那是因為沒有什麼人民幫過我,我幾乎忘了世上還有這個詞。”
蕭逆雲陽光的一笑道:“你可以對朝陽說,對山河說,對風雨雲雪說,甚至可以對空氣說,只要你想,總能找到要感激的物件。”
白衣女子怔怔地看著他,喃喃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沒想到過?為什麼……”
蕭逆雲仍陽光地笑著道:“現在想到也不晚,未來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日子等你。”
白衣女子似聽著離奇童話的孩子,帶著幻想又不敢相信的神情道:“可以?”
蕭逆雲道:“當然。”
白衣女子的眼波朦朧起來,她突然輕哼一聲道:“你的琴……”她想起昏迷前身後那聲巨響,在那之前的記憶是自己站在山頂痴痴地看著山崖邊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
彈著把雪白的琴,那琴聲似還回蕩在耳邊,輕柔地撫慰著自己一顆疲憊的心。
蕭逆雲道:灑脫一笑道:“一把琴換一條命,很值。”
白衣道:“那不是把普通的琴,你一定很珍惜它。”
蕭逆雲道:“是,別的琴沒有它的脫俗。”
白衣女子 嘆道:“看來以後世人再難聽到那絕妙的琴聲了。”
蕭逆雲道:“沒什麼遺憾的,琴聲斷了太陽依舊會升起,是不是?”
白衣女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幾乎不太相信這世間還有像他這樣的人。
蕭逆雲道:“我姓蕭,蕭逆雲。”
白衣女子吃驚地呆住,半天才道:“蕭家五子之一,蕭十一郎第二子?”
蕭逆雲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
白衣女子的臉色突然一變,焦急地問道:“今天什麼日子?”
蕭逆雲道:“四月十三。”
白衣女子的嘴唇立即蒼白,顫抖著道:“十三,還有兩天。”她衝下床來,抓住蕭逆雲的胳膊,急急的問道:“這是哪裡?離洞天湖有多遠?”
蕭逆雲忙扶住她,道:“這是我家,離洞天湖……快馬的話,要三天路程。”
白衣女子的身子立即軟下去,虛弱地靠在蕭逆雲懷中。
蕭逆雲關切地柔聲道:“你重傷在身……”不待他說完,那女子用全部力氣站穩道“我要趕回洞天庭,求命之恩,他日再報。”
蕭逆雲道:“你現在不能趕路,你的身體……”
那女子不理蕭逆雲,勉強支撐著向門外走去,突然整個人向下倒去。
蕭逆雲一個滑步過去將她抱在懷中,道:“抱歉,冒犯了。”
白衣女子,倔強地道:“我要回洞天湖。”
蕭逆雲看著她眼中的堅定,輕嘆一聲道:“好,我帶你去。”
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卻又被偽裝的冰冷掩飾住,她道:“我叫程雪,他日定還你這個情,我不喜歡欠人。”
蕭逆雲你語道:“程雪,那把琴……叫做‘無際覓雪’這倒是巧合。”
程雪道:“兩天內必須到洞天湖,否則……”她的聲音也哽咽。
蕭逆雲安慰道:“別擔心,我用內力護住你的身體我們日夜兼程。”
程雪道:“你不問我去做什麼?”
蕭逆雲道:“能讓你不顧性命去那裡,一定是重要的事,若講來無妨你自然講,若不方便講我問了也是白問,是不是?”
他們已在飛奔的馬上,蕭逆雲將程雪攬在前面,因為她已虛弱得無法騎馬。程雪倚在蕭逆雲懷中,臉上露出的竟是幾分悲傷之色。
“悲傷之色”似從不會出現在蕭逆劍的臉上,在他把自己完全浸泡在清涼的水中時便不會了。此時他正在蕭家竹林旁的河中閉著眼睛盡情感受水的清涼,空氣的清新,這時他一般是不會悲傷,但若是有什麼打擾他,他不只會悲傷更會生氣,甚至會打人。
現在他就突然生起氣來,因為他感到有個什麼東西撞到了他的身體。他突然將盤在胸前的胳膊向水下探去,隨後便從水中提出個太小的物體,他掄拳便要打,可拳頭並沒有落下去。
蕭逆劍握了握停在半空中的拳頭,最後還是收了回來,回為他提出的是個全個氣息微絕受不起一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