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蘭道:“只要讓你看出那不是銘蘭就夠了?”
蕭逆天道:“是。”
曉蘭眼波溫柔地瞟著蕭逆天道:“還有什麼破綻?”
蕭逆天道:“你似乎說了句‘不管他是不是蕭十一郎的兒子都同樣令人愉快’。”
曉蘭道:“有什麼問題嗎?那是在說你的好話。”
蕭逆天道:“問題是你應該知道我就是蕭十一郎的兒子。”
曉蘭的身體猛得坐直了,驚詫地道:“你說什麼?你的記憶……”
蕭逆天道:“你以為你們那些毒對我起作用?”
曉蘭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她淒涼地笑笑道:“所以那句話也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蕭逆天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道傷口不是那美男子劃在你臂上的,而是你自己從他腹中拔出刀劃上去的。”
曉蘭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蕭逆天道:“你在為我製造證據,我若見到銘蘭她臂上有傷又怎能不確定害我人是她?”
曉蘭道:“可姐姐手臂並沒有傷。”
蕭逆天道:“你當然會想辦法讓她手臂上有傷。”
曉蘭有些失落地道:“當時我表演得已經很逼真了。”
蕭逆天道:“是,但那美男子卻出賣了你,他最後的表情是驚詫與不界,而不是憎恨和報仇後的興奮,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一刀會發生。”
曉蘭又嘆道:“你的確很仔細。”她抿了抿嘴道:“但只有這樣你就能確定那女人是我?”
蕭逆天道:“記得那隻掉在地上的小木槌嗎?”他用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盯著曉蘭。
曉蘭輕咬著嘴唇垂頭道:“你就為了撿那隻木槌撩開人家的裙子,你連絕義…”
蕭逆天笑道:“我雖不是君子,卻也不喜歡亂撩女孩子的裙子,我感興趣的只是你的鞋子。”
曉蘭猛地抬頭,臉色已煞白,她顫抖著嘴唇道:“你連絕義…你無賴。”
蕭逆天道:“但這無賴卻發現你當時窗的是雙沾滿血的繡著乳白色蘭花的淡紫色軟鞋。”
曉蘭揚了揚臉,苦笑道:“所以假扮銘蘭殺人的是我。”
蕭逆天道:“難道不是?”他黑亮的眸子透著讓人無可抗拒的力量。
曉蘭輕嘆道:“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蕭逆天淡淡地笑道:“不知道,也許因為一向對任何事都不關心的你突然對我查的事如此關心讓我覺得奇怪,也許你在斷塵庵的突然出現……”
曉蘭笑道:“看來我不該過問你的事,也不該到斷塵庵去。”
蕭逆天道:“但你卻想要知道你的計謀在我這裡起到了多大作用。”
曉蘭道:“但我還是被你騙了。”
蕭逆天道:“我騙過你?”
曉蘭道:“在斷塵庵,你說你不能不顧及別人的性命,我以為你已經相信銘蘭便是那個要害你的人,而你只是顧及她肚子裡的孩子而已。”
蕭逆天道:“我說的是落雁,她豈非還在你和你娘手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隱隱的痛。
曉蘭道:“當時為什麼不揭穿我?”她的笑比剛才更嬌更甜了,這已是她最後的武器。
蕭逆天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而已。”
曉蘭道:“你已知道?”
蕭逆天道:“我寧願不知道,我實在不願知道你是個連親姐姐都要殺的人。”他的聲音很沉重。
曉蘭的眼圈紅紅地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查出我嘛,我知道如果你查出是姐姐你也不會傷害她。”
蕭逆天道:“但你卻派人去殺她,而且還試圖引我親自下手。”
曉蘭委屈的淚水已掛在腮邊,她抽泣道:“我哪有?”
蕭逆天道:“忘了那黑臉大漢?他向說的那些話無非是要我盛怒之下殺了銘蘭。”
曉蘭撒嬌似的道:“那你怎麼可以說是我指使他去的?”
蕭逆天道:“我不只到過你見裴桔的那客棧,也到過它對面的‘緣至客棧’。”
曉蘭猛抬眼看著蕭逆天,良久才怔怔地道:“所以你知道那黑臉大漢是受我指使?”
蕭逆天道:“我猜的不錯的話,他當然會讓我趕上那場好戲,所以他成了個怕雞的人,而且在我被截住時你還可以準備你的戲,至少應該讓銘蘭先消失一個晚上,否則你如何假扮她?這樣也可以讓我以為是我自己偶然看到那精彩的一幕而不會去懷疑那是場故意演給我看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