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逆天站起身道:“你不能走。”話中似乎沒有任何感情,也許因情太濃而看似無情。
杜落雁突然轉身含淚瞪著蕭逆天道:“為什麼我不能走?”
蕭逆天將目光轉向窗外道:“不為什麼。”
杜落雁忍不住叫道:“不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蕭逆天緊咬住牙象窗邊走去,誰也不會知道他邁出的步子有多艱難,他幾乎忍不住要回過身將她摟在懷中告訴她一切的真相,告訴她他所有的思念、真愛與煎熬無奈,可他只是邁出步子象前走,留給她一個冰涼的背影。
杜落雁的淚水終於滑落,她突然笑了笑道:“你不准我走,我難道不會自己走?”
蕭逆天在窗前站定,道:“我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
杜落雁盯著蕭逆天冷冷的背影,紅玉娘子的話在她腦中不斷迴盪。
“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他對你的確有過刻骨銘心的愛,可所有的事都會變。”
“他不是以前的蕭逆天了,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過去,包括不。”
“他早已不是那個年少的大孩子,他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和他的那一段只是他年少時的一場夢,對一個成熟的男人那只是個年少輕狂的笑話,尤其在他找到陪他一輩子的人後。
“所以,你是他一個已經遺忘的夢,而銘蘭和她腹中的孩子才是他真實的生活。”
“年少的戀人不能一輩子在一起本就是很正常的。”
“在真實的生活中淡忘那些幼稚的夢也很容易。”
“真實,平靜的生活對於一個象他這樣的人本就是渴望,當他擁有時,他很快會發現這比強烈的愛情要重要的多,而那強烈的愛情也會在那些真實與平靜中慢慢變淡,直至消散。”
杜落雁拼命要將這聲音趕出腦海,卻越趕越清晰,越趕越相信。她聲音有些顫抖道:“你都有了妻子和孩子,還要留下我做什麼?我只不過是你年少是的一場夢而已。”
她已不知不覺相信了紅玉娘子的話,一些她死也不願相信的話。
蕭逆天道:“我突然又後悔將你帶出來了,其實讓你幫忙帶小孩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樣銘蘭也會多一點時間陪我。”他感到手腳已冰冷的麻木。
杜落雁的嘴角已咬出了血,她絕望痛心的道:“你要送我回去?”
蕭逆天道:“為什麼不?我現在已經發覺將你帶出來是件很錯的事。”
杜落雁突然叫道:“我寧願死也不回去。”說著她已經衝出屋子向林中跑去,她跑得很快,就象在躲避一隻兇惡的猛獸,也象在逃避自己。
屋外的陽光明媚的令人討厭,每片在輕風中舞動的樹葉都似在諷刺著人類。
蕭逆天看著杜落雁衝向樹林深處,他感到體內的血在絞痛,一種深入骨髓的痛。他突自窗外、中飛身出去向杜落雁跑的方向掠去。
杜落雁在竹林間拼命地跑,她也不知道要跑去哪裡,甚至已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她只要讓自己跑的遠一些。她突然停住腳步死死的盯著前方微微喘著氣。
那個冷冷的背影又出現在眼前,她抿抿嘴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去,似已下定決心有、逃掉。
蕭逆天腳下一錯步,一把抓住杜落雁的胳膊讓她停下來。
杜落雁扭頭瞪著他,有些發紅的臉上帶著幾分怒色,額角也滲出了汗珠。
蕭逆天命令似的道:“跟我回去。”
杜落雁用另一隻手扳著蕭逆天抓住她的手想將胳膊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她的淚水又一次不由的湧出,她無助的哭道:“放開我,你這壞蛋。”
蕭逆天看著她的淚,手不由自主地鬆開。杜落雁忙抽出胳膊,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柔著。
蕭逆天幾乎忍不住要幫她柔柔肯定還在發疼的手臂,他開始在責備自己為什麼那麼用力,他幾乎忍不住要在自己臉上打上兩耳光,可他只是冷淡的問:“你以為自己跑的掉?”
杜落雁突然蹲下去在膝上哭泣。高大的竹子將杜落雁微顫的身軀顯的那樣無助那樣淒涼。蕭逆天的手不由地伸出手要去撫她的頭髮,不由的想用各種辦法來安慰她。
蕭逆天伸手握住她的拳頭,道:“該回去了。”
杜落雁用力抽回手,想都沒想就在蕭逆天的臉上打了一耳光。整個竹林似都已呆住,蕭逆天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個五指印。
杜落雁看著蕭逆天的臉和痛苦的眼神,似已呆了。
蕭逆天怔了怔,突然閃電般出手點了她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