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宮應了兩聲，說了一些家常，就把電話掛了。

越來越奇怪，李小蘿的記憶力根本就沒有這個叫董寧國的，也沒有日記本上的那些吵架啊，瑣事啊，她的記憶似乎很乾淨，不外乎少年離家，在外打工，餐館裡端盤子，汽修廠洗車，超市收銀，奇怪的是，這些記憶似乎都像是西部的戈壁灘，很乾淨也很單調，有些模糊，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虞宮使勁想了一會熱，腦袋疼了起來，加上腿打顫肚皮打顫，虞宮恍恍惚惚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客廳光線很暗，廚房有溫暖的光，鍋碗瓢盆碰撞的低聲。

虞宮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子，想來是孫立給他蓋的。虞宮開了燈，孫立聽見動靜從廚房探出腦袋，道：“虞小姐醒了？晚飯馬上好。”

晚飯很簡單，炒大白菜，捲心菜湯，小米粥。虞宮不敢吃多，稍微吃了一點，也不管腹中鑼鼓齊鳴，就停了筷子。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那個男人，低著頭，似乎瘦了不少。

虞宮不習慣餐桌的沉默，努力找了一個話題，道：“孫先生，今天有個叫董寧國的人打電話過來，說過兩天來看看我們。”

孫立聽到“董寧國”三個字的那一刻臉色就不正常了，聽到他還要過來，臉色驟然變白，幾乎有些猙獰地問道：“過來？你告訴他地址了？”

虞宮被這樣的孫立嚇了一跳，往後靠在椅子上，繃緊了背，緊張地問道：“是、是啊。怎麼了？”

孫立兩眼充血，起身一個巴掌扇在虞宮臉上，罵道：“賤人！婊子！狗改不了吃屎！”說罷不解氣似的把桌上的碗“稀里嘩啦”推到了地上，碗碎了，湯汁撒了一地，濺到了虞宮的身上，有些燙。

虞宮簡直嚇傻了，這人是精神分裂嗎？臥槽，嚇死老子了！愣了有一分鐘，爬起來躲到了客房裡，不放心又上了鎖。

轉身看到胖仙正坐在床上玩遊戲機，胖仙早就來了，一直沉溺在遊戲中，根本沒意識到外面發生了什麼。這會兒聽見關門聲一抬頭，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虞宮你頭上有菜葉！”

虞宮白了他一眼，反駁道：“你牙上還有菜呢！”

胖仙根本不上當，收了遊戲機，問道：“虞宮，進展如何啊？”

虞宮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