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流星,風捲殘雲,頃刻之間佈滿對岸,都不飛過湖來。
小生見自己新學的五雷禁制竟然沒有奏效,不由大為不服,把手連彈。
只見一團團的雷火,夾著震天霹靂,只管打個不停,震得山搖地動,聲勢甚是浩大。
打了有好一會,對岸林木山石盡被震成粉碎,火光四起,可是那些屍蟲仍像是毫無感覺一般,一雷打過去,看似消滅了些,一會兒竟又繁盛起來。
跟著只聽一陣陣尖嘯聲傳來,那些屍蟲紛紛掉頭飛回,轉眼不見,黑暗之中,卻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對方這次竟然是明張旗鼓而來,聲勢比剛才又要顯赫得多。先是見黑暗中冒起兩股數十丈高的銀花,滿空飛灑,接著便聽蘆笙、皮鼓吹打之聲響了一陣,那兩股銀花漸漸往前移動,現出一隊人來。
為首的是兩個頭戴銀箍,耳墜金環,秀髮披肩,赤臂赤足的少女,看面容正是日間小生等所遇到的兩名藍紗少女。
她兩人手中各託一架蓮花形的提爐,那銀花便是從爐口內噴射出來,噴出時只有碗口粗細,一超過三尺以上,便和樂土大陸上狸族人常放的花炮相似,銀雨流天,更無休歇,把山石林木都幻成了一片銀色,倒影入湖,奇麗無比。
她們兩人的身後,跟著一群綵衣赤足,頭挽雙髻,形狀與剛才所見千屍童子裝束相似的小童,各持著大小皮鼓、蘆笙之類,吹打不停。
小童身後是一匹奧多星常見的紅騾,騾背上坐著剛才逃走的千屍童子,仍手持長叉,揹著個青竹簍,一路抖得叉環“噹啷啷”亂響,一團團的火焰圍繞全身,上下飛舞。
千屍童子身後,是一名身披黃紗的妖豔女子,赤足盤腿,周身煙籠霧罩,坐在一個竹輦之內。
那輦是用整株帶葉綠竹編成,上有頂篷,左右方格欄杆,只空著正面,輦底和船一般平伸出七八尺長短,輦頭上一邊一個水晶短壇,形式古拙,微有紅影閃動,後左右三面俱是綠竹枝葉繞護,上面盤伏著許多紅黃色的蟲子,蠕蠕蠢動。
輦中心懸著一團銀光,正照在她美麗絕倫的嬌面上,越顯得顏比桃李,色同玉秀,芍藥籠煙,美豔絕倫。
小生與夫差見這雲湘玉後竟是如此美麗,美秀之中,卻又透著一股難言的妖豔之氣,頓時看得直了眼,心中大是鬱悶。
像這樣的絕色美女,他們兩個怎麼能忍心下手?
三草老人見雲湘玉後如此興師動眾,卻又看不到紫鴛的影子,心知一定有了什麼變故,遠遠便向雲湘玉後拱手,道:“索要女徒的本命屍蟲,也要妳親自出馬?”
雲湘玉後望望三草老人,目光中神情複雜,忽而柔情萬種,忽而露出切齒痛恨之色,目光轉了幾轉後,忽然射出兩道寒光,望向三草老人:“好的很,又是你在壞事。”
“玉兒,難道妳還不醒悟?”
三草老人面色激動。
“妳究竟怎麼了?先是性情大變,倒行逆施,現在居然對我也……我……我離開妳三十年,一個人在鏡湖過清苦的日子,看來全是白費了?”
小生等頓時聽得直了眼。
聽三草老人話中的意思,他不但與雲湘玉後認識,而且兩人還是老相好?怪不得雲湘玉後竟然允許他在連蒼山附近居住,又對他如此“禮敬”了。
只是不知為何原因,雲湘玉後突然翻臉不認舊日密友,看情形因為紫鴛之事,她把三草老人也怪上了。
“我們的事情先放一放在說。”
三草老人望向她的目光滿是憐惜之意。
“紫鴛的事妳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困住她的本命屍蟲,無非是依足了規矩,希望她親自來索要,以便成全她與雲建成的一段姻緣,紫鴛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和妳同來?”
雲湘玉後冷笑。
“紫鴛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多問?我今天來,就是要殺了姓雲的,他竟敢對我雲湘族女弟子無禮,還能活嗎?你如果攔阻,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草老人哈哈大笑:“好!玉兒,我就站在這裡,倒要看看妳能對我怎樣!”
“乾孃,讓孩兒去殺了他!”
千屍童子冷哼一聲,催動跨下紅騾,竟自湖面上踏波而來,行至一半,揮動手中三股長叉,先射出三道紅光,直取三草老人。
三草老人冷笑一聲,揚手在面前一畫,身前立時出現了一面青色光牆,將那三道紅光擋下,正欲出手反擊,忽聽小生說了一句。
“前輩,這個臭小子就交給晚輩來打發吧,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