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一生行事果決,建立功業無數,唯有在逼死貴妃這件事上,做得有些不夠光彩。只是不知為何扮起了鏢頭?
莫非歷史記載不詳,這位將軍還有第二職業不成?
陳玄禮此刻對天生是驚若天人,忙道:“不敢有瞞小兄弟,我正是陳玄禮。”
天生皺眉道:“可是按理將軍此刻應在李……聖上身邊才對,為何會假冒威武鏢局呢?”
他險些脫口叫出李隆基的名字,想起如此稱呼大為不妥,才臨時改口。
陳玄禮嘆道:“三軍行於馬嵬坡前,糧草已盡,連聖上每日也只得一碗粟米充飢,玄禮無奈之下,才率人出外採購糧食,為防被人懷疑,才扮成鏢局中人的模樣。
“只是想不到會在這裡遭遇強人,若不是仙……天生小兄弟出手相助,玄禮便要愧對聖上了。”
說到這裡,陳玄禮作勢又要下拜,卻被天生一把扶住道:“陳將軍你有話就請說,請不要這樣拜來拜去的,天生實在不習慣如此。”
陳玄禮見天生劍法精絕,人又如此謙虛,心中好生敬佩,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忙道:“小兄弟定是天外仙童,見我大唐有難,才會出現於此地。
“玄禮……玄禮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小兄弟隨我去見聖上,如能得小兄弟助力,則聖上無憂矣。”
天生不覺好笑,這位陳大將軍說來說去,原來是要自己做李隆基的保鏢,不由心中一動:“那位絕色佳人楊玉環和楊國忠都是姓楊,正應了大師的偈語,看來自己是一定要去趟馬嵬坡了,只是不知那楊貴妃是否真有那麼美,比不比得過我的曉雯?”
陳玄禮見天生沉思不語,還當他有心推託,不由大是著急,正要再出言懇求,卻見天生笑道:“也好,我就隨陳大哥你走一趟。”
陳玄禮不由大喜過望,有了這位少年劍仙相助,聖上當可萬全。
更妙的是,這位少年劍仙竟稱自己為陳大哥,陳玄禮不免有些飄飄然起來,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大開。
由此向西折行數十里,便到了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馬嵬坡。
天生端坐馬上放眼望去,只見此地林木森森,陰氣尤重,果然是一塊不祥之地,心中頓生感慨:“宛轉娥眉馬前死,這裡就是一代佳人楊玉環的葬身之地了吧,佳人本無罪,只是不該錯生楊門。
“曇雲大師的偈語中有”遇楊而住“一句,莫非自己與楊玉環有緣?若真是如此,倒要救她一命了。”
陳玄禮引大隊直入營地,唐軍在這裡已駐紮多日,立起了一箇中等規模的營盤,只不知是缺少燈油還是為了安全起見,營中並沒有點起多少燈火,看來有些陰暗。
陳玄禮安排手下卸下車上的糧食,拉著天生的手道:“天生小兄弟,聖上想必早已望眼欲穿,我等先去見駕。”
天生點了點頭,隨陳玄禮走去,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見到歷史上譭譽參半的唐玄宗李隆基,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隨陳玄禮來到一個明黃色的大帳前,陳玄禮低聲向帳前守衛的軍士說了幾句。
不多時便從帳中走出一名年約五旬、發已花白的老太監,尖聲道:“皇上有旨,宣陳玄禮見駕。”
天生與陳玄禮並肩走入帳中,只見帳中甚是空曠,一色黃綾鋪地,一名身著黃袍的老人端坐在長條書案後方,眉宇間隱有憂色,正在呆呆出神。
他身旁並無多少衛士僕從,只有那個老太監侍奉左右。
天生心道:“這位想來就是李隆基了,看他神色枯槁,彷彿將死之人,哪裡還像史書上所寫的中興大唐、建立開元盛世的一代英主?”
陳玄禮拜伏於地道:“臣陳玄禮叩見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生來自現代,此刻又正一心看著唐玄宗,竟忘記了應該下跪。
站立在玄宗身側的老太監見天生竟敢不跪,喝道:“大膽,你是什麼人?見了聖上竟敢不跪,還要腦袋不要了?”
玄宗擺了擺手,道:“高力士,罷了。朕連大唐江山都丟了,還講究這些做什麼?陳將軍,這位少年就是你所說的劍仙嗎?”
陳玄禮忙將天生如何斬殺賊人的事述說一遍,道:“若非天生小兄弟以飛劍退敵,聖上只怕就見不到微臣了。”
玄宗仍有些不敢相信,目光望向天生道:“莫非你真是傳說中的劍仙?”
天生心道:“曇雲大師偈語中所指之人,似乎都在這位皇帝身邊,不管偈語的真意如何,自己若能得這位皇帝看重,行事也可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