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了點頭,便向窗外看去。
原來這正陽樓的生意做得極大,共蓋了三座高樓,成品字形排列,樓與樓之間,以長長的木橋懸空連線。
三座樓間,還留有一個極大的院落,院中竟有湖泊假山,竹林花圃,隱隱傳出絲竹之聲,看來是供有錢豪客消遣的地方。
他邊飲邊看,正是愜意的時候,忽聽樓梯口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由一愣:“這人不是普通人,應該是這年代的武林高手。”
轉首向樓梯口看去,只見一名中年人正走上樓來。
這人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金線鏽邊的暗青色絲質長衫,腰佩長劍,白面無鬚,雙眼黑白分明,頭上無冠無髻,一頭長髮隨意披散,顯得瀟灑從容,令人頓生好感。
天生心中暗贊,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中年人也微笑著向天生點頭示意,看來極是和善。
此時三樓上已坐了七八桌客人,見到中年人上來,倒有多一半的人起身向他問好,中年人連連抱拳回禮,滿臉都是笑容,看來他是此處的熟客,而且人緣極好。
中年人坐在距天生不遠處,隨意點了幾個小菜,端起手中酒杯向天生示意道:“小兄弟請了。”
天生也端起酒杯含笑回禮,道:“不客氣。”
中年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好俊秀的人品,徐州城可沒你這般人物,想必小兄弟是從外鄉來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小兄弟同桌共飲?”
天生實在不想節外生枝,於是道:“多謝兄臺盛意,只是在下坐一會兒就要離開了,實在不敢叨擾。”
中年人面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隨即卻又釋然,笑道:“也罷,是彭某唐突了。”原來他是姓彭。
天生又飲了幾杯,正欲離開,忽聽樓下傳來一聲大吼:“孃的,問什麼問?
大碗酒大塊肉只管送上來,慢一點爺拆了這座鳥樓!“
小二略帶哭聲的道:“是、是,就來,就來。”似乎是已吃過了這人的虧。
天生不由暗暗皺眉,心道:“是什麼人如此橫蠻?”不由轉頭向樓梯口望去。
只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樓下走上來兩個人。
前面一個是名黑髯大漢,上身穿了件牛皮軟甲,下身只著一件牛皮短褲,裸著一雙又黑又粗的毛腿,臂上掛著一隻鋼鏈飛斧,粗如筷子的鋼鏈纏滿了整條右臂,斧頭足有面盆大小。
他身後跟著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高瘦老者,雙臂雙腿都比正常人長了近倍。
一顆腦袋兒卻是三角形的,活像是長蟲成精,一雙眼似睜似閉,略一張合,便有精光射出。
天生看得點了點頭,那名大漢倒也算了,這名黑袍老者卻一定是名高手,雖然在自己面前不算什麼,但在這年代的武林高手中,應該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名中年人也看到了這兩個人上樓,面色不由一變,忙將目光轉開。
那名黑髯上得樓來,一對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大聲吼道:“奶奶的,不相干的鳥人都給老子退開,否則休怪老子的斧子不認人!”
樓上的食客見來者不善,紛紛知機退去,只餘天生與那名中年人端坐未動。
天生心裡暗暗冷笑,心道:“這可真是怪了,想不到大唐盛世,竟還有如此蠻橫無禮的人。”
大漢正要發作,只見那名黑袍老者哼了一聲,道:“算了,不必如此張揚,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大漢似乎對這老者極為畏懼,聞言哼了一聲,悻悻坐下,卻又將桌子拍的山響,大叫道:“小二,小二!”
一名店小二哭喪著臉跑進來,顫聲道:“大……大爺,您要的酒食,很快就送上來……”
“你孃的!”
大漢怒道:“哪個問你酒食了?”
店小二哭喪著臉道:“這個……不知大爺有何吩咐。”
大漢冷哼道:“都說你們正陽樓是徐州第一大酒樓,你孃的,怎麼連個唱曲兒的娘們都沒有?怕大爺沒錢給麼?”
店小二肚裡暗罵,臉上卻陪笑道:“有……有,大爺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找來。”
“要快,否則爺爺燒了你這家鳥店。”
大漢出言不遜,簡直就是一副強盜模樣。
天生見狀只是冷笑,停下了手中酒杯,要看這大漢還能做出什麼無禮的事來。
那名中年人背對著黑髯大漢和那名黑袍老者,沖天生搖了搖頭。
天生只聞耳邊有人傳音道:“小兄弟,那名黑髯大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