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寇子才想起還有這對“鄉下兄妹”在。
剛才對話之間,已涉及宮廷秘聞,這兩人卻是留不得的。只是現在竇成已經攻到,暫時卻顧不得他們了。
小寇子尖叫道:“世子請退後!”一個大步搶在了白公子身前,陰笑一聲,一連十數掌推出。
一陣陣尖嘯聲響起,空中溫度急降,十數道綿綿陰風從小寇子掌心發出,彷佛一條條看不見的繩索般,纏上了空中襲來的劍光。
小寇子所練的似乎是一種極陰極寒的內家真氣,掌勢一出,方圓半里內的花草頓時枯死,眾人感覺如臨寒冬一般。
白公子不由重重打了幾個噴嚏,忍不住罵道:“早叫你這奴才不要練這樣邪門的武功,你卻偏偏不聽??”
在小寇子全力發動之下,就連劍光附近的空氣似乎也要凝結了,本來矯若遊龍的劍光,竟變得有些遲滯起來,剛破開一層陰寒真氣,卻又被另一層罩住。
只聽劍光中傳來隱隱罵聲:“六陰真氣!嘿嘿,想不到大世子身邊竟還有如此邪門的人物!竇某總算是見識了。”
小寇子也不答話,腳下踩定方位,繞著空中劍光急轉個不停,一掌掌連綿不絕地發了出去。
眼見劍光附近方圓十丈的一片天空竟由白轉灰,由灰轉青,便好似空中突然多出了一塊巨冰,而那巨冰中心處,卻是一條掙扎扭動不停的劍光。
剛才看到份屬一流好手的八帶女被竇成擊敗,白公子心中本還有些忐忑不安,此時見小寇子佔了上風,遂放下心來,大聲道:“小寇子,這人竟敢對本世子無禮,不用留他性命,只管殺了就是。”
說著,白公子眼角餘光卻在小生與順豐鏢局眾人身上轉動不停,心道:“這些人就是活證,將他們帶到京城,在皇爺爺面前參那晉紹安一本,皇爺爺就是再偏心,這次也不能放過他了罷?
“只要除了晉紹安,便再無人能與父王爭雄了,只等皇爺爺服下這暗藏乾坤的”長生藥“嘿嘿??等大事成後,再殺了這些人滅口,便無後患了。”
他心中打著如意算盤,面上忍不住露出陣陣陰笑。
小生看得清楚,心中暗罵道:“臭小子多半在打算殺人滅口了。嘿嘿,可惜你碰上了老子,你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恐怕還要看老子的心情呢。不過老子要借你進入晉國政壇,如今卻還要保住你的小命才行。”
邪勿風要展開計劃,必然也會設法進入晉國上層,小生要對付邪勿風,也必須如此,這位什麼寧王的大世子可不就是現成的進身之階麼?
小寇子卻是有苦自知,他已是用盡全力,卻始終不能完全凍結劍光。更為可怕的是,小寇子隱隱感到,竇成在抵禦自己全力攻擊之餘,似乎在暗暗積蓄功力,準備行雷霆一擊。
有心出言提醒主子,無奈他此刻已是全力以赴,若想勉強開口說話,真氣必亂,自己先要受重傷。小寇子只能硬起頭皮支撐,步法越來越快,轉眼又是上百掌擊出。
諸文攙扶著父親,眼見小寇子與竇成越鬥越急,心裡不由又驚又怕。
他一向眼高於頂,認為父親的武功便是天下第一,自己就是第二了,如今才算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上有天,驚怕之下,忍不住低聲道:“爹,趁著他們正鬥得急,我們不如先撤吧。”
諸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又如何不想離開,可那竇成若是獲勝,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去?更何況順豐鏢局無意中捲入了這場政治紛爭中,那是休想保全了,逃與不逃,實已沒有了分別。
忽聽竇成在劍光中長聲大笑:“這位小公公,你就只有這些本事麼?嘿嘿,這也難怪,不男不女的東西,還能有多厲害了?”
小寇子是太監之身,卻被他一眼看穿。
只聽一陣冰體破碎的劇響聲傳來,竇成那原本是青色的劍光突然轉白,刺目的白光向四外猛湧,小寇子六陰真氣凝成的巨大冰塊頓時現出道道裂痕,跟著砰然炸裂。
劍光宛如一條白龍,在空中略一盤旋,便舍了小寇子,向白公子捲來。
“世子小心!”
小寇子大吼一聲,奮力向劍光擊出兩掌,便滿口鮮血地栽倒了下去。
劍光一振,便將掌風震散,原勢不變地射向白公子。
這一下情勢逆轉,大出白公子意料之外,震驚之下,他也忘記了閃避,只顧手指劍光,怒喝道:“我是寧王世子,你敢殺我!”
“你不是喝胡塗了吧?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還管你是什麼乾子溼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