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臉驟然鬆開,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雙手從我身後伸到撫上我的小腹,裝模作樣地嘆道,“可惜太晚了,誰叫你已經挾持了人質呢?”
我咯咯的依偎在他懷裡笑著,他剛才的樣子還真是把我騙了,“你不想說點兒什麼嗎?為我這不同尋常的經歷,發表一下感慨。”我的聲色漸漸沉了下來,“或者問問我,將來是誰登上了那個位置?”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為什麼,你的話雖是在我意料之外,但也還算是情理之中,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到這兒來,也必是身不由己,否則誰願意背井離鄉呢?我不是你,無法感同身受,我不管你對十三弟的感情如何,你既已嫁了我,有了我的孩子,以前的事兒就忘了吧,你說的那什麼納蘭筠筱,我不認得,我只知道現在的你是我的妻,這就足夠了。”
“唉,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滿肚子的話像茶壺裡倒餃子一樣悶在肚子裡就是說不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悻悻地閉了嘴。
“關於那個位置,我不想問,反正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我憋著性兒等著看好戲呢,提前知道了結果,還有什麼意思?”他逐漸收起了玩笑話,變得語重心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得到了權力,卻撐不起這天下蒼生的擔子,今後遭萬民不齒,這是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想看到的。我只想知道,那個人當了皇上之後,是否對江山社稷有益?”
我鄭重其事的想了想,“雖然嚴厲了點兒,可他是個好皇帝。”
“哧。”他輕笑,“我又沒問,你上趕著告訴我做什麼?”
“我哪兒告訴你了?”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不是捕風捉影的事兒他乾的多了,想要繼續套我的話兒呢?
“你剛才說‘嚴厲’,大哥重武輕文,治不好國家,太子嘛?說他乖戾暴躁還差不多,三哥舞文弄墨的,遇到大事兒只會唯唯諾諾,五哥七哥和我一樣置身事外,八哥溫文爾雅,素有“八賢王”的美名,是斷斷不會讓你用上“嚴厲”這個詞兒的,九哥十哥追隨八哥,對自己當皇上這事兒可以說是想都沒想過,十三弟……他爽朗,想得開,十四弟有時脾氣是急躁了些,可他骨子裡跟皇阿瑪最像,皇阿瑪是個仁君,所以他施政必定也是寬柔並濟,那些弟弟們還小,論年紀和資歷都不足為儲君……這麼一分析,可不就剩下我那個成日裡板著臉的四哥了?你說,你這不是明明白白告訴我了嗎?”
他在提到胤祥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眼風不著痕跡地掃了我一眼,並且只用了六個字就將他打發了。“嗯,你說的不錯,就是他,四阿哥,未來的雍正皇帝。”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雍正?那四哥登基後十三弟會如何?他們兩個一向親厚。”
我有些心虛,但仍是直直迎上他的目光,“他被封了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怡親王。”
“哦,那八哥呢?”
他雲淡風輕的掠過了這個話題,關於胤祥的事情,他心裡還是很彆扭的吧,自己的嫡福晉是自己弟弟曾經的女人,擱誰也難以接受,所以他的寬厚,足以讓我感恩戴德。
“他成了廉親王。”
我故意隱去了八阿哥在雍正四年被削爵、圈禁,並被迫改名為“阿其那”的事實,只是因為不願意他這麼早就聽到他們兄弟殘殺的悲慘結局,就算平日裡不怎麼來往,畢竟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四阿哥這麼做,實在殘忍。
最是無情帝王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這便是他們此生必須要經歷的劫數。利慾薰心,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將名利置之度外,我想起小的時候班裡有同學想要競爭班長,就攛掇他爸爸請全班同學吃了一頓肯德基,差不多花去了幾百元,連個小孩子都懂得爭取權力,又何況是他們這些身份高貴的皇子阿哥,看慣了自己的額娘和各個嬪妃們爭寵,早早的就學會了用權勢來保護自己。
“怎麼不說話?”他輕輕拍拍我的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沒什麼。”我悠悠然回過神兒來,目光投在了我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這裡面躺了一個小小的孩子,我之前雖生過弘昌,可於這個身子來說,還是頭胎,生產時危險相對要大的多,當初生弘昌時的一幕幕還映在腦海裡,一盆盆清水端進來,一盆盆血水再端出去,我不清楚關於愛新覺羅·胤裪子嗣的記載,這個孩子能否平安降生、茁壯成長也不得而知,未知的事情已經太多,未來是那麼迷茫的讓我害怕,別人的事情我無暇去管,也管不了,只能好好的留在這個時空,照顧自己,照顧這個孩子。
他的到來,雖然是個意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