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洛邪半個身子還沒探出去,金晃晃的焰火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這些流火準確無誤地落在天罰巨鷹身上,身軀龐大的天罰巨鷹來不及躲閃,流火一觸到他們便順著一身羽毛燒了起來,淒厲的鳥鳴刺的人們兩耳生疼。
感覺到這股熟悉的力量波動,洛邪心中一動,連忙給抬頭向空中望去。
“叫什麼叫?都給我起來!”猝然而來的襲擊讓駕車女子一慌,看到自己召喚過來的天罰巨鷹狼狽不堪,頓時有些氣惱。
但就憑駕車女子這麼點入門的召喚術又怎麼控制得住受傷發狂的天罰巨鷹?幾隻巨鷹撲著翅膀四處亂滾,不分敵我地攻擊著人。
駕車女子幾次險些遭殃,瞥見人們的幸災樂禍,她心中一惱,大聲叫道:“是誰在搗亂?暗中偷襲算什麼?!”
“暗中偷襲?也不著高大你的眼睛看看!”帶著冷意的輕喝從空中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天上盤旋著幾隻金色的雀鳥,一名紫衣女子佇立在其中一隻的鳥背上,面容冷豔。
識貨的人一看到金色雀鳥,反射性地叫了起來:“是熾翼鳥!兇獸中的貴族!”
熾翼鳥三個字一出,人們都騷動起來。神界的兇獸無論是在智力上還是力量上都比人界的妖獸高出許多,但開了靈智的還是少之又少,不過也有天生強悍的種族,熾翼鳥便是其中之最。傳說它們與守護獸神雀是近親,被稱為兇獸中的貴族。
洛邪注視著空中那冷傲的身影,才幾個月不見長音便進步如此神速,當初她還真沒有看錯人。
“花央,你親戚。”就在洛邪暗自讚歎的時候,尹玄向懸在上方的熾翼鳥怒了努嘴,很不和諧地說道,洛邪噗地一聲噴了出來。
“你找打!”花央難得黑了俊臉,熾翼鳥再怎麼不同也逃不過兇獸的限制,和守護獸神雀能比麼?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說他和熾翼鳥是近親?!
這邊再次大腦成一片,另一邊人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乘著熾翼鳥而來的長音,看見她那身裝束,又轉頭打量了一下駕車女子,人們的目光變得歸一起來,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你怎麼在這裡?”駕車女子聲音打顫,怎麼也沒想到行蹤不定的長音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在場的都不是笨蛋,兩下下就看出了倪端,一想起之前被駕車女子刷了個透,一個個惱羞成怒,掄起武器就要上來幹架。
眾人來勢洶洶,駕車女子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這三腳貓功夫又怎麼會是眾多靈師的對手?慌亂之下她連升喊道:“我是長音的結界,你們不能殺我!”
這麼一嗓子下去靈師們倒也真的停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麼也沒從記憶中挖出長音的結界這號人物,一看就是個無名之輩,但看在他們對長音的尊敬,靈師們便暫且不動手。
駕車女子額頭上冷汗涔涔,看見人們對她和長音兩種截然不同的眼神,心中憤恨更甚,此時卻只能咬牙吞下。
靈師們的眼神在這對天差地別的兩姐妹中轉悠,一個冷欺壓人,一個含恨不出聲,人們的注意力逐漸地轉移到未曾出面的邪王身上,頓時有人猜測起來:“長音閣下是假的,那車裡的邪王尊下不會也是冒充的吧?”
說話的人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修煉者怎麼會沒有幾分耳力,全部聽得清清楚楚,靈師們眼神不善,邪王會是假冒的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你們別亂說!邪王尊下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駕車女子急了,假冒神界十三王可是大罪,會招人滿世界追殺的,但她忽然想起什麼,底氣又足了起來。
人們半信半疑,最終只好將目光放在長音山上,希望她能給個明確的回答。
長音目光冷凝,掠過駕車女子掃過全場,聲音輕緩:“邪王尊下就在場中。”
雖然不明白長音為何要幫他們,駕車男子還是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傲然地給了長音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靈師們舒緩之餘又有些驚喜,邪王在場,那麼他們便有機會見上她一面,想到日後會與她在天罰深淵並肩對抗靈族,人們馬上熱血沸騰起來。
只是如釋重負的駕車女子和興奮的靈師們卻沒有注意到長音說的是“希望尊下就在場中”,而非“馬車裡的是邪王尊下”,意思有著天差地別。
就在人們火熱地盯著馬車的時候,車廂內有了動靜:“長音,我終於找到你了。”聲音清脆還過得去,卻沒有洛邪的半分神韻。
聽見車裡的冒牌貨搭話,長音微微蹙了蹙眉,眼尾的餘光不見洛邪這邊有動靜,她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