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他們要改行!他們要天天去撿垃圾!
“你的一切是本尊賜給你的,只要本尊想,本尊隨時都可以收回來,你有什麼資格向本尊要面子?”祭壇邊,女子銀眸輕睨,無法言喻的傲氣將如黛的眉眼籠罩,猶如坐臥了天下蒼生的君王。
沒錯,就像是君王!尊貴,優雅,慵懶,卻在言語間主宰了一切。榮華,富貴,命運,生死,乃至生生世世的輪迴!
君臨天下!
眾人還沉浸在這股渾然天成的霸氣之中,如冰狼狽地後退了幾步。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引以為傲的一切,她用來對付洛邪的資本,在洛邪眼中竟然只是她的施捨,她一時興起的賞賜,甚至什麼都不是!怎麼可以這樣!
“幽冥邪尊,你傷了我們尊貴的守護獸,這是對冥界的不敬!”在人們啞然失聲的時候,一個刻板的聲音插了進來。人們下意識地望過去,卻看見神色嚴肅的景霖。
一個激靈,人們突然反應過來。洛邪毆打了冥靈之凰,那就是藐視了冥靈之凰,藐視了冥界,這可是大罪。
若是平常,沒有人敢說洛邪什麼。
對洛邪的態度,冥界不過是分成了三種,最普遍的就是像幽冥護衛隊那種瘋狂的崇拜。第二種則是恐懼,殺人如麻,毫無憐憫之心。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得罪了她直接死在她手裡是最幸福的,否則她有的是摧毀一個人身心的手段,特別是從精神上。
最後一種是敵勢,例如景霖和光燦,他們和洛邪有著無法避免的利益衝突。
冥界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恐怕只有景霖了。誰不知道景霖極其循規蹈矩,做事一板一眼,洛邪的做法犯了她的大忌。
景霖不同於如冰,屬於老一輩的人物,分量很大,洛邪再飈悍也是一個後輩,對上景霖,洛邪的顯然處於弱勢。
一時之間,人們為洛邪擔憂起來,希望景霖不要倚老賣老,得理不饒人。
“景霖殿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對這可有異議?”不緊不慢地,洛邪不答反問。
不清楚洛邪的意圖,景霖只當是一個小輩故意轉移話題,心中不屑,卻仍然擺出長者的姿態教訓道:“這是自然,強者為尊,這是恆久不變的定理。”
無論在哪個時空,文明發展到什麼程度,武力才是最終的準則。即使像現代所謂的文明,國家強盛依然和國防穩穩掛鉤。只不過,在這靈力橫行的時代,這一個準則更加地裸露罷了。
頓了頓,景霖又道:“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說少年出英雄,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太恃才放曠!”冷嘲暗諷,腦子沒笨得完全的人都能聽說景霖指的是洛邪。
人們沉默著,氣氛有些壓抑。幽冥邪尊行事一向張揚,受了委屈決不會憋著自己,今天她和景霖必然有一番爭執。
但出乎意料的,傲立在祭壇邊的人兒不慍也不怒,笑得如沐春風,還有那麼一點狡黠的意味。“既然勝者為王,拜者為寇,冥靈之凰是本尊的手下敗將,又有什麼資格讓本尊尊重它?”
強者為尊,洛邪的地位在冥靈之凰之上,藐視它是理所當然的!
人們連連點頭,這邏輯好啊!強大!而且夠狂,數萬年來,除了例代冥王,沒有人敢說他要把冥靈之凰踩在腳下,把冥界的精神象徵踩在腳下!洛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景霖話語一滯,話是他自己回答的,他要是反駁,那就等於扇了自己一把掌。什麼怕丟面子轉移話題,洛邪根本是存心挖坑讓他跳下去!
景霖的胸膛微微起伏,這種事情自從洛邪離開冥都的時候他就再也沒體驗過,那種羞辱感早就被他壓制遺忘掉,但眼前的白衣少女卻在三言兩語間重新將它挑起。她的一言一行,都跟當初的洛邪一樣。
跟當初的洛邪一樣!景霖的腦海轟鳴,恍忽間,那張淡雅透著幾分邪肆面容和記憶中的夢魘重合在了一起,讓他全身一顫。
“那麼,景霖殿主可還有話說?”聽著這語調,如果是坐在椅子上的話,人們可以想象出洛邪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上的身姿。
一句話讓景霖回了魂,他定了定神,洛邪自從離開冥都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論是他還是光燦都未能找到她的蹤跡,直到今天的祭典才在神界使者的行列中見到她。
而夜非洛,除了言行有幾分相似之外,幾乎沒有相同之處。何況洛邪離開的時候她還不是幻術師,煉藥上只是一個藥王,修為沒達到帝級中階,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幾個月之內前進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