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甚是佩服,說道:“李
兄之言有理,但不知如何誅殺吳三桂那奸賊,要聽李兄宏論。”
李西華道:“不敢當,晚輩正要向各位領教。”沐劍聲道:“陳
總舵主有何高見?”陳近南道:“依在下之見,吳賊作孽太大,
單是殺他一人,可萬萬抵不了罪,總須搞得他身敗名裂,滿
門老幼,殺得寸草不存,連一切跟隨他為非作歹的兵將部屬,
也都一網打盡,方消了我大漢千千萬萬百姓心頭之恨。”
柳大洪拍桌大叫:“對極,對極!陳總舵主的話,可說到
了我心坎兒裡去。老弟,我聽了你這話,心癢難搔,你有什
麼妙計,能殺得吳賊閤府滿門,雞犬不留?”一把抓住陳近南
手臂,不住搖動,道:“快說,快說!”
陳近南微笑道:“這是大夥兒的盼望,在下哪有什麼奇謀
妙策,能如此對付吳三桂。”
柳大洪“哦”的一聲,放脫了陳近南的手腋,失望之情,
見於顏色。
陳近南伸出手掌,向沐劍聲道:“小公爺,咱們還有兩記
沒擊。”
沐劍聲道:“正是!”伸手和他輕輕擊了兩掌。
陳近南轉頭向李西華道:“李兄,咱們也來擊三掌如何?”
說著伸出了手掌。
李西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道:“陳總舵主要是誅殺了
吳賊,李某自當恭奉天地會號令,不敢有違。李某倘若僥倖,
得能手刃這神奸巨惡,只求陳總舵主肯賞臉,與李某義結金
蘭,讓在下奉你為兄,除此之外,不敢復有他求。”
陳近南笑道:“李賢弟,你可太也瞧得起我了。好,大丈
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韋小寶在一旁瞧著群雄慷慨的神情,忍不住百脈賁張,恨
不得自己年紀立刻大了,武功立刻高了,也如這位李西華一
般,在眾位英雄之前,大出風頭。聽得師父說到“大丈夫一
言既出,駟馬難追”,不禁喃喃自語:“駟馬難追,駟馬難追。”
心想:“他媽的,駟馬是匹什麼馬?跑得這樣快?”
陳近南吩咐屬下襬起筵席,和群雄飲宴。席間李西華談
笑風生,見聞甚博,但始終不露自己的門派家數,出身來歷。
李力世和蘇岡向他引見群豪。李西華見韋小寶年紀幼小,
居然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不禁大是詫異,待知他是陳近
南的徒弟,心道:“原來如此。”他喝了幾杯酒,先行告辭。
陳近南送到門邊,在他身邊低聲道:“李賢弟,適才愚兄
不知你是友是敵,多有得罪,抓住你足踝之時使了暗勁。這
勁力兩個時辰之後便發作。你不可絲毫運勁化解,在泥地掘
個洞穴,全身埋在其中,只露出口鼻呼吸,每日埋四個時辰,
共須掩埋七天,便無後患。”
李西華一驚,大聲道:“我已中了你的‘凝血神抓’?”
陳近南道:“賢弟勿須驚恐,依此法化解,絕無大患。愚
兄魯莽得罪,賢弟勿怪。”
李西華臉上驚惶之色隨即隱去,笑道:“那是小弟自作自
受。”嘆了口氣,道:“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躬身
行禮,飄然而去。
柳大洪道:“陳總舵主,你在他身上施了‘凝血神抓’?聽
說中此神抓之人,三天後全身血液慢慢凝結,變成了漿糊一
般,無藥可治,到底是否如此?”陳近南道:“這功夫太過陰
毒,小弟素來不敢輕施,只是見他武功厲害,又竊聽了我們
的機密,不明他是何居心,才暗算了他。這可不是光明磊落
的行徑,說來慚愧。”沐劍聲道:“此人若是韃子鷹犬,或是
吳三桂的部屬,陳總舵主如不將他制住,咱們的機密洩露出
去,為禍不小。陳總舵主一舉手間便已制敵,令對方受損而
不自知,這等神功,令人好生佩服。”
陳近南又為白寒松之死向白寒楓深致歉意。白寒楓道:
“陳總舵主,此事休得再提。先兄人死不能復生,韋香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