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拍的一聲響,那張熱烘烘的膏藥,
正好貼在盧一峰那狗官的嘴上……”
韋小寶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拍
手叫好。白寒楓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視著他。韋小寶心中
害怕,便不敢再笑。蘇岡問道:“後來怎樣?”
白寒楓道:“那狗官的嘴巴被膏藥封住,忙伸手去拉扯。
那老賊推動四名家丁,說道:‘去幫大老爺!’只聽得拍拍拍
拍聲響不停,四名家丁你一掌,我一掌,都向那狗官打去。原
來那老賊推撥四名家丁的手臂,運上了巧勁,以這四人的手
掌去打那狗官。片刻之間,那狗官的兩邊麵皮給打得又紅又
腫。”
韋小寶又是哈哈大笑,轉過了頭,不敢向白寒楓多看一
眼。
蘇岡點頭道:“這位徐老兄諢名叫作‘八臂猿猴’,聽說
擒拿小巧功夫,算得是武林一絕,果然名不虛傳。”他想白寒
松死在他手下,這老兒的武功自然甚高,抬高了他武功,也
是為白氏雙雄留了地步。
白寒楓道:“我和哥哥只是好笑,眼見那狗官已給打得兩
邊麵皮鮮血淋漓,酒樓上不少閒人站著瞧熱鬧。那老賊大聲
叫嚷:‘打不得,打不得,大老爺是打不得的!你們這些大膽
奴才,以下犯上,怎麼打起大老爺來?’在四名家丁身後跳來
跳去。活脫像是一隻大猴子,伸手推動家丁的手臂,反似是
在躲閃,那些閒人都瞧不出是他在搞鬼。直打得那狗官暈倒
在地,他才住手,迴歸原座。這四名家丁還道是撞邪遇鬼,說
什麼也不明白怎麼會伸手去打大老爺,可是自己手掌上都是
鮮血,卻又不假。四人呆了一陣,便扶著那狗官去了。”
樊綱道:“痛快,痛快!吳三桂手下的走狗,原該如此整
治。徐三哥痛打狗官,正是給天下百姓出一口胸中惡氣。白
二俠,你當時怎麼不幫著打幾拳?”
白寒楓登時怒氣又湧了上來,大聲道:“老賊在顯本事打
人,我為什麼要幫他?是他在打人,又不是他在捱打!”
玄貞道:“白二俠說得是,先前他不知徐三哥身有武功,
可不是見義勇為,出手阻止狗官的家丁行兇嗎?”
白寒楓哼了一聲,續道:“那狗官和家丁去後,我哥哥叫
酒樓的掌櫃來,說道一應打壞的桌椅器皿,都由他賠,那老
賊的酒錢也算在我們帳上。那老賊笑著道謝。我哥哥邀他過
來一同喝酒。那老賊低聲道:‘久慕松楓賢喬梓的英名,幸會,
幸會。’我和哥哥都是一驚,心想原來他早知道了我們的來歷,
我們卻不知他是誰。我哥哥道:‘慚愧得緊,請問老爺子尊姓
大名。’那老賊笑道:‘在下徐天川,一時沉不住氣,在賢喬
梓跟前班門弄斧,可真見笑了。’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徐天川是
什麼來頭,但想他毆打狗官,自然跟我們是同一條路上的。這
狗官倘若不挨這一頓飽打,我兄弟倆一樣的也要痛打他一頓。
我們三人喝酒閒談,倒也十分相投,酒樓之中不便深談,便
邀他到這裡來吃飯。”
樊綱“哦”了一聲,道:“原來徐三哥到了這裡,是在府
上動起手來了?”
白寒楓道:“誰說在這裡動手了?在我們家裡,怎能跟客
人過招,那不是欺侮人麼?”
玄貞點頭道:“白氏兄弟英風俠骨,這種事是決計不做
的。”
白寒楓聽他接連稱讚自己,終於向他點點頭,以示謝意,
說道:“我兄弟將老賊請到這裡,恭謹相待,問起他怎麼認得
我兄弟。他也不再隱瞞,說道自己是天地會的,我兄弟來到
北京之時,他天地會已得到訊息,原是想跟我兄弟交朋友。他
在酒樓上毆打狗官,一來是痛恨吳三桂,二來也是為了要和
我兄弟結交。這老賊能說會道,哄得我兄弟還當他是個好人。
後來說到反清復明之事,三個人,不,兩個人一隻狗,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