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走進浴室,用冷水徹徹底底把自己衝個清醒,漸漸的,在睡夢中完全拋忘的種種記憶和煩惱終於逐一回到他的腦海中來。看看周圍,一切都恢復舊觀。毛巾架並投有左晃右擺,沐浴精等等的瓶瓶罐罐也投在空中飄來飛去,他這才走出浴室,並辨識那適才他所不認識的女子。
然而,她確然還靠在他的書櫃遍恍恍憾憾地站著,彷佛站都站不穩似地擺盪著。她穿著一袋白色長袍,像個失血的幽靈。
“你是……芷菱?”
成霄總算認出她來。他也終於明白,芷菱雖然獲救,仍受著安眠藥的催殘,以致呈
現這樣的模樣,要等地完全康復正常,還要好幾天的靜養;然而,她竟然有辦法跑到東湖來找他,令他十分訝異。
“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
她雖然站立不穩,話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只是矯揉做作的聲音較平常微弱。
“怎麼,你好象嚇了一大跳,見了鬼似的?”
說完,撿起一隻軟墊抱著,坐在大藤椅上哈哈笑了起來。
“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幹什麼?和你算總帳、演出大結局啊!”
她惡地睨著他,一副挑釁的樣子。
“好,你想怎樣,就說出來吧!”
成霄雙臂交又放胸前,把背轉向她,面向著窗外。經過一天一夜的長睡,他的精神已恢復到足夠來面對困局。
“結婚。很簡單。”
“辦不到。”
他堅定地回答。
“辦不到?”她尖著嗓門重複他的話,然後狠狠把軟枕朝他丟去,站起來扶著書櫃說:“管成霄,你神氣什麼?以為我真的巴望你、求你和我結婚?告訴你,本姑娘到了今天已經不耐煩了,不想再和你攪成一鍋了!你知不知道?本姑娘已經把你看透,從此不再拿我的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一哭、二鬧、自殺吞藥都玩過了,本姑娘再也不和你來這一套!但是,你要甩掉我,可以,代價很高很貴,給我拿出一千萬,我就成全你!”
成宵再過身來,眼神銳利地盯著她,以破斧沉舟的語調回答她:“可以!我給你!”
“哦,真大方啊!管成霄大夫!”芷菱露出勝利又狡詐的笑容,搖搖晃晃朝他走近,指著他的鼻子:“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你不要我,如果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