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臉上浸出的血有些慌神,急忙拿過紙巾貼住我的臉,心疼地說:“怎麼不躲呀,平時挺機靈的,這下好,花花公子倒被別人把臉花了。”
我笑著說:“我想清醒一下,那會兒聽歌聽得恍惚了。”
“疼嗎?”
“這又不是牛皮,當然疼了。不過我清醒了,又回到殘酷的現實。”
“你是不是膽怯了?”
“怎麼會?就是有些累,總覺得犯不上蹚這鍋渾水,心裡煩。”
“那就多跟我說說,別在心裡悶著。”
“你也別光勸我,你的事也該考慮了,林子去了這麼長時間,你也該……”
“現在忙,顧不上,以後再說吧!”
“那好,你如果喜歡上誰告訴我,我去跟他說。”
蘇楠沒有說話,眼神蒙上一層薄霧。
我拉著蘇楠的手輕聲說:“蘇楠,有句話早想對你說,別浪費自己了,有首歌說時光一去不回頭,老了沒人要就麻煩大了。”
蘇楠笑笑說:“你怕養著我?”
我說:“只要你開心,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死都算不了什麼,怎麼說我身上也有兩條命,我還替林子活著呢!”
蘇楠的眼睛有些溼潤。
我笑著說:“別那麼脆弱,咱們以後作伴好好活著。要不都別結婚了,咱姐弟倆自己過。”
蘇楠不說話,淚花在眼裡打轉。
我說:“好了,別讓我不放心你,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著,我去音響裡取zhijia寄來的那盤磁帶。
蘇楠隨我走到門口,我剛握住門柄,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蘇楠的手好涼。“西門,今晚別走了,睡這兒……好嗎?”
我以為聽錯了。
可回頭看到蘇楠有些異樣的眼神,嚇得簡直靈魂出竅。
蘇楠的眼淚已經流到臉上,長長的睫毛溼溼地有些沉重,宛若經歷了長途跋涉一樣,神情倦怠。
我結結巴巴地說:“蘇楠,咱、咱們……”
“你想哪兒去了,我讓你睡隔壁。”
我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蘇楠說:“你的話讓我難受,想讓你陪著。不管你在哪兒,只要在這座樓裡,我的心還踏實些!”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了?”
“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蘇楠一頭紮在我的懷裡,哭著說:“王林今天生日,那天我們……我們看了一夜電影。”
我心裡一翻,淚水狂流。
75
因為潘志壘的事,我擔心璇璇多疑,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格外小心。
其實,她的擔心多少有些道理。
但是,對於我來說純屬多餘。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週而復始地操練一些較為初級的親呢動作,沒有更深層的進展。儘管她被我抱在我懷裡的時候,眼神顯得異常痴迷,我也有些心猿意馬,可是我牢記那句不能提前拔樹的玩笑話,在心裡暗暗敲著警鐘。
曾有一度,我甚至不敢在摟抱著她的時候用手觸控她的肌膚,更不敢把頭放在她的領間,聞她那股熱熱的身體的氣息。我只是用盡全力勒住我的雙臂,在想象中把她嵌入我的身體和她合二為一。
我和自己的慾望搏鬥,疲憊不堪。
璇璇能夠看出我心裡的鬥爭,每到那個時候,她的臉總是緋紅著,輕輕吻著我的耳垂,然後幸福地小聲說:“親愛的,你該跑步了!”
於是,我放開她,撒腿跑向遠處,滿頭大汗的回來。
我發現跑步這個消退慾望的功能是在她的學校操場上。
那天夜裡,我們在操場的跑道邊散步。
操場上人很多,三三兩兩地結伴圍著跑道走,我們跟在一對老夫妻身後不遠不近地溜達。
我對璇璇說,你看人家多好,咱們到了他們這個歲數說不定早沒這份心情了。
璇璇說,怎麼沒有,到時候我天天陪著你在操場上轉,每天十圈,直到你說走不動。
我嘻皮笑臉地說,我可不想累成那樣,我的體力要合理分配,特別是在年老的時候。
我感覺後背被蜜蜂蜇了一下。
璇璇朝著我笑。
我看到她的笑容,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慾望,故意放慢腳步消磨時光。
我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才把操場上的人熬得所剩無幾。
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