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已經被組織批准了。”
“啊?哪個組織,什麼樣的黨?”
“你是什麼黨?”
“我還沒想出名稱呢,你入得是誰的黨?”
“當然是共產黨的黨嘍!”
“宣誓了沒?”
“宣了,今天上午宣的!”
“完了完了,這全怪我,辦事效率太低批晚了。不過話說回來,哪個黨也是入,我沒戲了,祝你幸福吧,再見!”
“喂喂,話還沒說完呢你再什麼見呀!”
“還怎麼說?誓都宣了我湊什麼熱鬧,再說我壓根就幹不了第三者那種累活兒。”
“你說什麼呢?你再胡說我掛電話了!”
“掛吧,掛了我好去發展別人。”
“我剛才逗你的,其實我今天真加入中國共產黨了,預備黨員。”
“啊,你他媽嚇死我了,我死不要緊,共產黨還得負刑事責任。”
“你少胡說,現在說說你的黨吧,啥時候批?”
“你們組織允許同時加入兩種黨派嗎?”
“你說呢?廢話!”
“好吧,你啥時候來我啥時候批!”
“那好,現在你就把門開啟。”璇璇說完收了線。
我聽她的話好象此刻就站在我門外,有點半信半疑,但還是下意識地按她的話拉開門。
璇璇果然站在門外,笑容燦爛無比。
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靠在門邊說:“嗬,看這陣式你是提前把年過了。”
璇璇說:“你有好多話我聽不懂。”
我說:“那就請我當翻譯。”
璇璇說:“好,翻剛才這句。”
我說:“看你一臉春天的樣子,我都不忍心提醒你了。”
璇璇接著說:“繼續翻。”
我說:“不忍心提醒你這是冬天唄。”
璇璇說:“你說話不嫌費勁?”
我嘻皮笑臉地說:“不但不費勁,反而挺過癮。”
璇璇說:“你有正經的時候嗎?”
我說:“有,上次在你畫室。”
璇璇說:“我說現在。”
我說:“現在不行,等我批准你入黨的時候吧!讓你飽夠眼福。”
璇璇說:“不是說啥時候見啥時候批嗎?”
我說:“你還沒請我吃飯呢!”
璇璇說:“先批後吃。”
我說:“先吃後批。”
璇璇說:“不。”
我說:“不。”
璇璇說:“你還讓我讓著你呀?”
我說:“咱們誰也不讓誰,折中一下,邊吃邊批。”
50
和璇璇去那家日本料理的路上,我竟然高興地忘乎所。這一點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我覺得青春突然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劈哩啪啦”地一瓣一瓣完全綻開。
我甚至覺得不是去一家餐館,而是走向一個前途非常光明地方。
璇璇和我一樣,也不是善於偽裝的人,因為她臉上的快樂更明顯。
我不習慣吃日本料理,對一個北方大漢來說它的飯菜太暄,吃不飽。可這地方是璇璇選的,只好準備餓著。
一進包間,那位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小姐就“嗚哩哇啦”來了一通日語。
我問璇璇懂不懂日語,璇璇搖頭。
我知道絕大部分藝術院校畢業的學生,文化課都不太好,外語就更不用提了。
我對璇璇說你不如我,我會一點兒。
我對那位身穿地道日本和服的女孩撇著嘴說:“你的日本話的大大的藥稀,我的日本話的埋汰埋汰,你的中國話的說說?”
女孩不理茬,“嗚哩哇啦”的更快。
我又說了幾句雜交的話,女孩好象故意臊我,就是不說漢語。
我看她怎麼也不象日本人,就心生一計,對璇璇感慨地說:“你看人家日本女孩長得多漂亮,面板多白,簡直沒毛病,就連鼻子上蹭得那點黑都恰到好處。”
女孩聽完,左手下意識地擦了擦鼻子。
我看她露了餡,就笑著說:“小姐,別跟我裝了,這季節大蒜在地裡種了也不長。”
女孩被我臊得臉通紅,低聲用中國話說:“兩位要點什麼?”
我說:“就要你說中國話,順便來兩杯茶。”
說完,我一屁股砸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