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有點。”
璇璇突然嘟起嘴向我臉上吹了一口氣,調皮地笑著說:“暖和了吧!”
我說:“溫差太大,更冷了!”
璇璇說:“那我就一直吹。”
我說:“別,等我暖和了,你也累趴了。”
璇璇認真地說:“沒事,我肺活量大。”
我說:“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璇璇說:“說說看。”
我壞笑著說:“乾脆你把嘴貼我臉上,這樣我既暖和你也不用費力。”
璇璇笑了,眯著眼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會討便宜的人了。”
我假裝失望,扭頭看著亭外空曠的街道說:“不拉倒,反正我也豁出去了,為陪你逛街就是明天發高燒也值得。”
我的話肯定把璇璇說得心神一蕩。
她遲疑了片刻,慢慢把兩手放到我的肩上,踮起腳用溫潤的雙唇碰了碰我的臉。我的臉一陣奇癢,象有小蟲在上面爬動。
我以為璇璇的雙唇碰碰我的臉就會離開,沒想到她真的老老實實貼著不動。
在我印象裡,她一直是個熱情如火的女孩子,沒想到此時這樣乖巧。
我心裡一陣感動,右臂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璇璇沒有躲避,身體順勢跟我貼得更緊。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居然在沒有任何意識驅動的情況下,大膽地扭過頭來,讓我的嘴順利地找到了她的雙唇。象兩塊磁鐵天經地義的相互吸引。
璇璇的舉動讓我吃驚。
她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雙臂倏地把我抱緊,啟開雙唇把我的嘴一下子含住,發出急促的喘息。
她的吻熱得象火,灼傷了我的神經。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嘴甚至失去了在她嘴裡張開的能力。我被她近乎瘋狂的激情融化,雙腿有點不能支撐身體。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想把她抱住或者將她嵌入我的身體,但是我們都以彼此為支撐,我們站立不住,在電話亭裡相擁著趔趄不定。
我只意識到我的嘴被一團火燒烤,我的雙臂間是一個堅韌地有些柔軟的身體。
我被劈頭罩下的幸福網住。我的心象一座龐大高聳的建築突然坍塌。隨著頭頂的一聲轟響,火光四散,塵土飛揚。
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璇璇的雙唇含在我的嘴裡。她的胳膊鬆軟下來,被我的雙臂箍住。她原來灼熱的雙唇變得軟軟的,非常溫暖。我輕輕叼著它們,象一種生靈叼著它的幼崽,胸膛裡鼓盪著愛和疼惜。我的心一碎。我聽到了青春解凍的水聲。
52
父親在珠海的事情辦完了。
母親電話中說不想再來N市,因為春節臨近要準備年貨。
我的老家特別注重春節和親戚朋友的來往,基本上從大年初二到元宵節每天都宴請賓朋,年貨必須備足。
母親說她和蘇楠透過電話,讓蘇楠和我一起回家過年。
好些天不見蘇楠了。
這陣子工作有點忙亂,險些被整成焦頭爛額。
臨近春節,許多單位都忙著搞各種花樣翻新的活動,所以,新聞單位不得不陪著他們助興。好在大部分單位出手大方,不給禮物就看四下無人往手裡塞個紅包。我把紅包原封不動放在抽屜裡,等春節回去給父親買禮物。我曾答應父親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他買一對玉鎮尺,可惜在N市的這些日子,經常面臨赤字的危險。
我在蘇楠的辦公室裡找到了她。
蘇楠正和幾位領班交待工作。
我坐在她的對面,看她那副象模象樣的老闆派頭,止不住想笑。那些人一走,蘇楠坐在我身邊。“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不看你怎麼辦,晚飯還沒著落呢!”
“這還不容易,姐管你一輩子都管得起。”
“當然了,就你這大家大業,我連吃帶偷都糟不完。”
“其實你今天應該請我吃飯。”
“為什麼?”
“你和璇璇進展順利,還不請客?”
“你是克格勃吧,連個人隱私都瞭如指掌。”
“那是璇璇向我招供的。”
“什麼時候?”
“昨天她們同事在這兒聚會告訴我的。”
“她沒交待具體細節吧?”
“你們有具體細節嗎?”
“沒有,沒有,我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一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