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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說:“其實我沒告訴你,我是美院畢業的,國畫人物專業。”

璇璇象在夢裡一樣,喃喃地說:“西門,你太讓我吃驚了,原來我們是同行。”

我說:“這沒什麼,我習慣象地雷一樣埋著,不易被人發覺。”

璇璇眼裡放著光芒說:“西門,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我裝出極不情願的樣子說:“有是有,就是怕你往外說。”

璇璇正色地說:“我堅決保守秘密。”

我壓低聲音說:“我還是國民黨派來的特務。”說完,我哈哈大笑。

璇璇被我逗得不亦樂乎,嗔怪地說:“你怎麼說著說著就不正經起來了。”

我說:“剛才正經半天了,我看你的187眼,每一眼都相當正經。”

璇璇不說話只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我,半晌,垂下眼簾說:“西門,你數錯了,你看了186眼。”

我心裡一蕩。真沒想到,她也在心裡默默數了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的次數。

我心裡暖暖地,喉頭有些異樣。

璇璇輕聲說:“真的,你多數了。”

我固執地說:“不,我沒數錯。”

璇璇說:“我怎麼會少數呢?”

我說:“你沒少數,那一眼是我趁你眨眼的時候,偷偷看的。”璇璇眼中有種東西一閃,臉上緋紅一片。

29

天氣漸漸轉涼了。

我對秋天歷來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情緒。

我最害怕也最喜歡那些帶著涼意的秋風, 它們無聲地透過薄薄的衣衫,沿著溫熱的肌膚鑽進毛孔,這樣會使我感覺到一種非常快意的孤單。

孤單是世上最怪異的情感。

它容易讓人把孤獨和充實合二為一。

我時常把自己逼到孤單的角落裡,因為那時心裡一些莫名的感傷和恬淡的愉悅會糾纏不清。它們在我的胸膛裡互相仇視又抵足而眠,讓我快樂又惶惑不安。在我的感覺裡,秋天,應該有些意外的事情發生。

截止目前,我沒有等待過什麼,換句話說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等待。我經歷的事情都已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如果非要讓我說出一件曾經等待過的人或事,那就是zhijia——一個在網路上出現和消失的都很突然的女孩。

zhijia,一位很矜持的女孩。

一位被我酒後不是情詩的詩歌嚇跑的女孩。

想起她,我心裡居然一震。我至今也不明白她的消失是為了什麼。但我意識到她絕不會輕易消失的。

不管她在哪裡,不管她是否換了其它的id,反正,她不會消失。

想起zhijia,想起了“共沐雲河。”半個多月沒去那家網咖了。自從給她發了第二封E…mail,再也沒有去過,甚至沒有想起過網路。

我鬼使神差地跨入“共沐雲河”。坐在電腦前,聊天室裡花花綠綠的一行行對話,讓我恍若隔世。聊天室裡熱鬧的象個集市,但沒有一個人說的是人話。

心尖尖傻笑著對蝴蝶說:MM,俺要用尖尖扎你了,你給俺安排個位置吧,俺的槍法不太準耶!

小屁簍擁抱著屁簍說:大哥,條件俺答應,不過我怕燻著你喲,你暈了我怕把持不住,嘻嘻!

飛魚翅膀拳打腳踢地對千足蟲說:癩蛤蟆想吃……肉,我吃你還差不多,燒烤涮悉聽尊便!

屁簍大笑著對心尖尖說:現在誰還用槍,還是俺這生化武器管用,如果需要免費贈給你兩噸P!

心尖尖遺憾地對蝴蝶說:蝶蝶,怎麼不說話?

心尖尖大笑著對蝴蝶說:害怕了?

千足蟲不懷好意地對飛魚翅膀說:你以為你是冷酸靈牙膏想吃就吃?俺割了你的大板牙,啪啪,唉喲——

蝴蝶拳打腳踢地對心尖尖說:I害怕you?剛才俺飛到別處採花去了!

小不點點傻笑著對蝴蝶說:jj,你若累了俺幫你採吧?我採!我採!我采采採!

心尖尖拳打腳踢地對小不點點說:毛蛋孩子,滾——

秦始皇對所有人說:俺TMD來半年了,怎麼誰也不理我,好歹我也是個皇帝,鬱悶呀!鬱悶——

…………

看到這些胡扯的文字我就煩。我註冊了原來用過的id ,準備拿他們開葷。

聊天室公告:朝鮮冷麵進入聊天室。我強忍著心煩向所有人問了個好,然後摸出一支菸等人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