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向茶榻,抱臂立在旁邊看。
原來她這麼小啊?
茶榻也就不到三尺寬,一般只供人坐,若挪開正當中的榻桌倒可勉強供一人躺下。但她沒挪榻桌,直接蜷縮在了一側,腳與邊緣處竟還能留出一小截距離。
茶榻上沒有被子,她顯然覺得冷,縮得緊緊的,白綢子的中衣軟軟地覆在她身上,讓她像個糯米糰子。
蘇銜看了好一會兒,她也沒有察覺,可見一個噴嚏之後就又睡沉了。他無奈,轉身踱去床邊,抱過被子甩開,蓋到她身上。
冰涼糯米糰察覺暖意,胳膊立刻一動,把被子抱緊了。
嘖。
蘇銜輕嘖著笑了聲,不再理她,回屏風後去更衣了。
茶榻旁邊就是窗,隨著晨光漸濃,光束透過窗紙斜映到謝雲苔臉上,她便是被這光芒“烤”醒的。睜眼時總有一瞬的恍惚,她揉著眼睛定了定神,面前是榻桌的桌子腿。
嗯?
怔了一下,謝雲苔陡然回神,猛地驚坐起來。下一剎她便看到對面的床上已空蕩蕩沒有人影,腦中嗡地一聲。
她沒能趕在他起床前溜回去……入睡前她明明一直在提醒自己不可睡沉,明明是懷著這個念頭入睡的,可不知怎的還是睡熟了。
僵坐半晌,她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這床被子好像就是他昨晚蓋的那床?
一股更加濃烈的不安湧上來,她望向床榻,仔細看了一眼——是了,床上還有一床杏色的錦被,昨天在她腳邊的地方。她溜下床時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它拿走,但怕驚動他,沒敢。
現下身上這床是暗藍色的,是他昨天蓋的。
謝雲苔心驚到頭腦發脹,不敢再多躺,匆匆起身更衣。她的衣裙也是昨天就提前在屋裡備好的,她手忙腳亂地換好就走,回到自己房裡才敢好好梳洗。
等他回來,她該怎麼辦?他會不會真的把她賣到窯子裡去呀……
謝雲苔想到這個,心跳就總要慌上兩拍。同時又還是有條不紊地換上了一襲綠衣,一會兒還得好好給他上茶。
賣身契是她自己按了手印的,他想把她賣去哪裡她都沒得選。她只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