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道:“放心睡,這重華宮沒人敢私窺內殿。”
說完,打個哈欠施施然走了。
裴月明看看那張窄小僅容一人眠下的小榻,再看看對面八柱盤蟒千工拔步紫檀木大床,一陣憋氣,叉腰磨牙半晌,才拖著腳步往小榻去了。
我睡小榻,就是你睡小榻,最好睡落了枕,反正我很快就回去了,疼死你丫的!
……
本來小榻雖有點小了,但衾枕還挺軟和,裴月明睡眠質量高倒能湊合,可惜她睡相一般,愛翻身,半夜從猩猩絨地氈上爬回去兩次,早上淡淡青痕就掛在眼下了。
她打著哈欠用早膳,覺得這胭脂米熬的稠粥都沒那麼噴香了。
偏王鑑還在催她:“要快些了,去上書房的時辰要到了。”
裴月明一愣,對啊,不關禁閉就該上學了,皇子們都還在上書房讀書呢。
她忙問:“讀哪本書,學到哪裡了?”
王鑑說:“正學的是《漢書》,卷二十二,禮樂志第二。”
《漢書》,那就是諸史,屬於比較深的內容了。不過諸皇子都大了,學深一點正常。
裴月明慶幸,書籍是瞭解社會和世情最便捷最重要的途徑,她這幾年下心思研學過,舊日裴母還在時還特地請了先生。
她問:“殿下學得如何?”
這具體的王鑑就不知了,他只認識一些常用字而已,而且他也不能進去上書房。皇子們讀書,伺候的一群得遠遠候著。
不過王鑑含蓄說:“殿下回來,不甚愛看書。”
意思是說蕭遲不甚好學,學業基本是不精的。
可不精到什麼程度呢?
鹹鴨蛋?三四十?還是勉強能夠得上合格線?
裴月明頭疼,半晌她問:“他打師傅不曾?上課打架不打?”
如果是這麼高難度的話,她都不知怎麼辦了?
好在王鑑說:“那倒沒有。”他斜睨裴月明一眼:“殿下只是性情硬直些,素不屑矯揉造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