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明沒好氣,還是這討厭的狗脾氣。
不過算了,她不和他計較了。
蕭遲沒吭聲,不過也沒駁斥,算是原諒她了。
他望著窗外,藍色空曠的天,逼狹的小小院子,被暴雨澆過又重新被烈日炙烤的小樹正垂頭耷腦,地面上零星枯枝殘花。
裴月明沒有久留,蕭遲並不需要人。
她只道:“這院子是我私下置辦的,沒其他人知。”你隨時想來都行。
裴月明起身離開,臨行前,她吩咐守宅家人照料蕭遲一行吃睡,就走了。
出了宅子,陽光正炙。
大雨過後太陽重新露頭,溫度迅速攀升,午後的豔陽炙熱又曬,屋簷街面那點子水分早就被烤乾了,太陽一照白晃晃的刺人眼。
夏陽如熾,小四合院投下的那一小片陰影就顯得格外濃黑。
裴月明伸手擋了擋,桃紅開啟油紙傘遮蓋在她頭頂上,咋舌:“這日頭也太亮了,要熱死個人。”
是啊,大家都看著這過分亮眼的大太陽。
又有誰留意到那小小一片又黑又濃的陰影呢?
大約留意它的,都是想利用它的吧?
裴月明吐了一口氣:“走吧。”
……
蕭遲情緒不佳。
重華宮氣氛也緊繃,宮人太監們都屏氣凝神,唯恐風頭上犯了錯,被從重處罰了。
就連王鑑都是。
裴月明清閒倒挺清閒的,不用上課,她就安靜讀書,但這種低沉的氛圍難免讓人失去之前的閒適興致。
紫宸宮倒是三無不時就來人。皇帝大約愧疚,從前不願見,現在可能更多是不敢見,賞賜卻極多,頻頻有時一天幾次,馬鞭馬具,玉佩玉環,綾羅擺設更是數不勝數,據聞不少還是皇帝親自挑的。
只是蕭遲見了心情更差,極不耐煩,甚至有時張太監還在就被打入庫房。
於是賞賜就停了。
後來,皇帝口諭,他的生辰在瑤花臺設宴,請貴妃給他慶生。
瑤花臺不在皇城,在洛山行宮。
這期間,御駕已轉移到洛山行宮避暑。
今年皇帝本不打算去避暑的,只天太熱了,連續兩天都有老大人下朝熱暈中暑,最後皇帝還是下旨,移駕洛山行宮。即將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