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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她突然就想回南蕪了。

她討厭宜荷。

也討厭北榆。

沒有一個城市是她喜歡的。

但那一瞬間。

她覺得,至少她爸爸的墓在南蕪。

至少,南蕪還有一個,她想見卻不敢見的人。

“行吧。”桑延思考了下,語調也多了幾分認真,“那咱以後也去宜荷旅遊。”

“……”

溫以凡怔怔地盯著他的側臉,莫名有點兒眼熱。她低下眼,輕輕地吸了下鼻子,很小聲地說:“桑延,對不起。”

“嗯?”桑延問,“對不起什麼?”

“我太重了。”

“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說自己重了?”桑延笑,“想道歉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的肉,行不行?你這骨頭還硌著我呢。”

溫以凡沒說話,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

對不起。

我以前說話,語氣太重了。

溫以凡沒再說話,思緒漸飄,全身心的安全感被眼前的男人佔據。眼皮漸漸耷拉下來,腦子有些沉,回想起今天婚宴上陳駿文的話。

——“當時胖子在那哭訴著呢,喝得像個傻逼一樣。他把桑延當成他大學追的那個女生了,吼半天‘萬琳!我是你的備胎嗎!’桑延也喝了不少,也像個傻逼一樣,重複著他的話。”

——“啊?桑延說什麼了?”

……

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沒聽清,幻想出來的話,亦或者是真的就是那樣發生的。

可桑延,應該不會說那樣的話。

他不能說出那樣的話。

他是那麼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就應該一直是驕傲的。

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敗。

所以,他絕對不能是,就這麼一直在等她。

極為強烈的愧疚感幾乎要將她壓垮。

溫以凡不希望這是真實的,覺得自己沒法承受起這樣的對待。

——他說什麼了啊?

溫以凡不敢再去回想。

她疲倦到了極致,慢慢地,被這濃郁的睡意拉扯進了夢境。

夢境裡,熱鬧熙攘的大排檔內。

男人穿著白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幾顆,袖子也稍往上卷。他的眸色漆黑,眉眼被醉意染上幾分潰散,漫不經心地重複著錢飛的話:“我是你的備胎嗎?”

陳駿文在一旁笑:“桑延,你他媽被傳染了?”

“我是你的,”像沒聽見一樣,桑延語氣很輕,“備胎嗎?”

“……”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拉遠。

熱鬧的場景喧囂,但似乎都與他毫無關係。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桑延的喉結上下輕滾,眼角被酒這燻上了點紅。他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聲音低啞至極。

“備胎…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