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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車雁琴接了起來,極大的嗓門順著聽筒傳來:“誰啊?”

溫以凡直接道:“你們想做什麼。”

“……”車雁琴安靜了幾秒,猶疑地猜道,“霜降?”

“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南蕪,”溫以凡閉了閉眼,一字一頓道,“請不要扯上我。你們過好自己的生活,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反應過來後,車雁琴的語氣不痛快了:“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一上來就咒我們死?你說你這話像話嗎?”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你弟弟再來騷擾我,騷擾我身邊的人。”溫以凡當沒聽見她的話,繼續說,“我會直接取證報警。”

“又報警是吧?我們做什麼你就報警啊?”車雁琴的聲音刻薄,“我真是後悔當初把你接過來養,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你怎麼養我的?”溫以凡說,“讓你弟爬到我床上時都不攔一下的養?給你當換錢的工具的養?”

“……”

“我做什麼了,”那一年的所有負面情緒,積壓了多年的痛苦,在此刻全數爆發出。她控制著自己的音量,咬字很重,“要受到你們這樣的對待。”

她不依靠任何人,努力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覺得現在生活好起來了。

可以嘗試一下,跟他在一起了。

為什麼你們又要再次出現。

“車雁琴,你以前做手術的錢,不是我爸給你的嗎?”溫以凡說,“你們交不起溫銘學費的時候,不是我爸出的錢嗎?溫良賢買房缺的那幾萬塊錢不是我爸給的嗎?他讓你還了嗎?”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到底誰才是白眼狼?”

過了幾秒,車雁琴很無所謂地說:“那都是你爸自願給的。”

“……”

“你不想跟我們聯絡了?可以啊。”車雁琴說,“聽說你現在交的男朋友挺有錢啊?你要想跟他結婚的話,讓他先給個幾十萬彩禮。還有,你舅舅去你男朋友那酒吧還要給錢?這是什麼道理。”

溫以凡覺得荒唐,又覺得這些話放在這人身上也都是理所當然的。她面無表情地,用自極為溫和的語氣,說出惡毒至極的話。

“指望我,你還不給自己買份鉅額保險,再出個意外命赴黃泉。”

“誒!你怎麼說話呢!”車雁琴說,“你要是不給我我找你媽要去了!”

“你找誰要都跟我沒關係,我祝你能早點去找我爸要。”溫以凡冷笑,“我最後說一遍,你們要是再來騷擾我身邊的人,我會直接報警。”

她直接掛了電話,把這串號碼拉入黑名單。

房間裡再度安靜。

在跟這些人交涉之前,溫以凡從不知道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面,只想對著那頭的人宣洩所有陰暗的念頭。所有的鋒芒一消,她覺得精疲力竭了起來,捏著手機呆滯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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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

只覺得,自己是應該要做點事情的。

等情緒慢慢冷卻下來後,溫以凡的身心漸漸被另一種感受取而代之。她再度想起了外頭的桑延,極為濃烈的患得患失感在此刻撲面而來。

她控制不住自己,再度起身出了房間。

客廳的燈還亮著。

桑延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像是還在玩遊戲,模樣卻有些心不在焉。餘光瞥見她的身影,他稍挑眉,又問:“怎麼?這不是剛見完。”

“……”

他的語調閒閒:“一天得見我這麼多面?”

溫以凡的鼻子有點兒酸,輕嗯了聲,走到他面前。而後,她抬起腿,自顧自地上了沙發,安安靜靜地跨坐到他的懷裡,與他平視著。

“你還挺專制,”桑延被她擋了視線,低眼,慢條斯理道,“不讓我喝酒抽菸,喝冰水,熬夜,現在連遊戲都不讓我打了?”

溫以凡又看了他一會兒。

桑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其上輕輕摩挲著。

下一刻,溫以凡另一隻手忽地勾住他的脖子。她咬住他的唇,舌尖順勢探入,勾住他的舌頭,動作顯得有些生澀。

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她極為主動地將自己送了上去,在這深夜突然來擾亂他的心智。

桑延稍頓,任由她親。他的眸色漸深,把她的手腕摁在胸膛前,遵照慾念地回吻了回去。

男人的唇齒間都是薄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