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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車雁琴撇著嘴,又陰陽怪氣了起來:“人家現在在電視臺工作,權利可大了,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可鬥不過她。”

“……”

兩人坐回沙發上。

注意到此時正坐在另一側沙發上看電視的清秀女人,車興德臉上的火氣漸消,擠出了個笑臉:“小霖回來啦?”

鄭霖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一聲不吭。

恰在這個時候,溫銘從廁所裡出來。他的神色溫和,走過來坐到女人旁邊,攬住她的肩膀問:“舅舅又出什麼事兒了?”

鄭霖呵呵了聲:“又找你堂妹麻煩去了。”

“舅舅,”聞言,溫銘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您別再做這種事情了。”

車興德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痛快道:“怎麼一個個都說我,我找什麼麻煩了!我這臉上還帶著傷呢!”

鄭霖沒再說話,只是看向溫銘,翻了個白眼。

-

回家的路上,錢衛華停車在路邊的一個水果攤買了個西瓜。見狀,溫以凡也跟著買了一個,到家後把西瓜凍進冰箱裡,回房間洗了個澡。

出來後,溫以凡又回到廚房裡,打算榨點西瓜汁。

剛把西瓜抱出來,玄關處也恰好有了動靜。

溫以凡繼續著動作。

沒多久,桑延進了廚房,靠在流理臺上瞧她。她似是剛洗完澡,穿著簡單的短袖短褲,頭髮隨意紮起來,髮尾還有點溼潤,露出光潔白嫩的後頸。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情看著還不錯:“回來了?”

很快便收回視線:“我還以為你得再晚點兒。”

見到車興德的那點殘暴和戾氣,似是隨著她的模樣和身影慢慢消散。桑延腦子裡的那根緊繃的弦漸漸鬆了下來,站直起來,湊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溫以凡一愣,再度回頭,鼻尖蹭過他的臉頰。

“怎麼了?”

桑延沒答:“要幹什麼?”

溫以凡指了指習慣:“榨西瓜汁,你喝嗎?”

桑延笑:“喝。”

“那切半個是不是差不多了?這西瓜有點小。”溫以凡沖洗了下菜刀,邊比劃著,“對了,你今天去‘加班’幹什麼?”

桑延又抱了她一會兒,才接過她手裡的刀柄:“見一下錢飛。”

溫以凡:“他這次出來了嗎?”

“嗯。”

溫以凡下意識看向他的眼角,小聲道:“那你打他了?”

對她這第一反應,桑延覺得荒唐:“我是暴力狂?”

“不是,”雖覺得干涉他跟他朋友的事情不太好,但想到他先前也負了傷,溫以凡還是忍不住說,“你別打架。”

“……”

“別人疼不疼我不在意,但你別受傷。”溫以凡看著他開始切西瓜,又繼續說,“你受傷了我會給你上藥,但我也會生氣的。”

聽她這威脅,桑延側頭看她,忽地笑了聲。

溫以凡:“…笑什麼。”

“那我倒想試試,”桑延挑眉,似是來了興致,“看看你生起氣來是怎麼嚇唬我的。”

“……”

下一秒,桑延往她嘴裡塞了塊西瓜,沒再開玩笑:“行了,知道。”

溫以凡正想再開口,剩下的話順勢止住。

似乎沒把這事情放心上,桑延語氣懶散。

“我注意著呢。”

-

不知是不是報警有了作用,之後的好一段時間,溫以凡都沒再見過車雁琴和車興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跟桑延說開了之後,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往正軌發展。

九月的最後一天,溫以凡收到了房東的微信。

大致意思是女兒準備要結婚了,要把這間房回收當婚房。讓他們按照合同上的期限,在明年三月前搬出去就行。

看到這條訊息,溫以凡才恍惚察覺,她跟桑延在這合租房裡已經住了快兩年了。她收回思緒,迅速回了個“好的”。

坐她旁邊的蘇恬過來跟她閒聊:“以凡。”

溫以凡抬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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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兒。”蘇恬支著腮幫子,問道,“你之前不是在跟一個男的一塊合租嗎?那你現在跟桑鴨王在一起了,他沒意見嗎?”

溫以凡頓了下,直接承認:“他就是我的室友。”

“……”

過了好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