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十八條人命,山西丐幫分舵和無花門的覆滅,江湖中雖然說是他做的,但顯然是有人在冒名頂替,策動著一個大陰謀。
而能冒自己的名頭幹壞事的,說穿了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楓,李楓和自己一般年紀,也只有他才能將自己模仿得維妙維俏,既然如此,自己又應當怎麼辦呢?
他想了半響,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仰頭喝了一口酒,酒雖清醇芳香,但他的心中卻是苦澀的。
白周劍望著滿天的星斗,腦中漸漸映出謬青翠清新的倩影,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但願妹子能及時找到蕭大哥,在蕭大哥的庇護下,方可保無事。”他瞧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啞然失笑,一副失魂落魄模樣,與叫化一般無二,只落得個暗暗傷神。
驀然一絲破空聲之聲傳入耳鼓,輕微弱小几不可聞,但白周劍內力極為渾厚,一覺有異,便凝神傾聽,立時便知林處正有兩個武功極高的武林高手正向這邊掠來。
白周劍輕身一躍,飛上了茂密的樹葉枝幹叢中,雖是黑夜,仍可將地上景物看得清楚。
剛隱住身形,陡然兩條人影風馳電掣般自白周劍坐過的樹下掠過。
白周劍暗道好險,幸好自己並不託大,及時避開,不然以兩人的輕功身法來看,已屬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一旦相遇,雖然不懼,卻也頗費周折,白周劍厲經大陣,對自己的武功早已大有信心,為了減少麻煩,還是避之則吉。
兩條人影同時頓住身形,白周劍一下子看清兩人的面貌,一個面有虯髯,倒刺一般,臉上再難找出一塊空隙,俱已被佔得滿滿,乍看之下,兇悍之氣十足,身穿一件厚厚的棉沃,還毫不覺熱。
另一人臉帶斯文,頭戴一頂方冠,冠下白麵淨鼻,一襲道袍,手執一柄佛塵,充滿自得之情。
兩人一剎身形,似有所覺,髯須滿面的那人輕聲對白麵道人道:“了塵居士,我看有些不對勁。”
了塵居士望了一下四周,但見林木森森,一片漆黑,不以為然道:“魯兄莫非耳中出了點小毛病?”
被稱為魯兄的髯須漢自信地道:“不會,憑我的耳力,絕不會聽錯。”
白周劍隱身暗處,暗呼厲害,瞧不出這樣貌粗魯之人聽力如斯敏銳,暗想以後自己也得多練一練。
抬眼間,忽見一隻松鼠正蹦跳著在丫枝來回竄動,立時有了主意,輕輕摘下一片樹葉,暗運內勁,以彈指拂**的手法輕輕一彈,樹葉立時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剛觸及鼠身,樹葉立時變軟,只輕輕碰了一下,松鼠受驚,立時“嚓”的一聲輕響,逃得無影無蹤。
這一聲極為輕微,如何能瞞過兩人的耳目?了塵啞然一笑:“魯兄,是一隻松鼠,那裡是人?”
稱為魯兄的大漢摸摸髯須,自嘲地道:“也許是老夫聽錯了。”說畢掉頭便走,了塵也展開輕功緊跟著。
白周劍剛想拔開樹枝,突聞一聲輕微的響動,心中一動,立時隱伏不動。
林中又出現兩條人影,只見兩條人影一左一右,上下翻飛,倏地從這棵樹掠到那棵樹,似在尋找什麼事物,這兩條人影施展的俱是一流的輕功身法,在黑夜中恍如兩團鬼影,一閃即沒。
半響,兩人又聚在一起,一個粗獷的聲音道:“了塵居士,看來真的是聽錯了。”另一個道:“我都說是魯兄多疑了。”
心念中,兩人已施展輕功掠出樹林,白周劍知道兩人疑念已消,這才棒著酒罈,縱身跳落地面,拍拍衣裳,也展開輕功,暗暗尾隨。
他忍不住動了好奇之心,因為那兩人的輕功實在太高了,如此武功奇高之人,出現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豈會是巧合,必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於是暗暗跟蹤,想一探究竟。
此刻的白周劍功力比昔日更見精純,展開輕功身法,快若電光火石,恍如一團幻影,眨眼已追至兩人身後十丈開外,可笑兩人屹自不覺,還在輕談低笑。
只聽姓魯的道:“了塵居士,剛才我在林中確是聽到微弱的呼吸聲,很少有人能在“觀音聽力”下遁形的,但咱倆入林,也沒發現奇怪之處,你說奇怪不奇怪?”
了塵介面道:“這也難怪,教主表面上信得過咱們兩人,但暗地裡卻對咱們放不下心,真有點說不過去,其實,我們都已服食了教中聖物“福壽長生丹,”幹嘛還派出高手暗中跟蹤?就算是教主親自來臨,也難保不被咱發覺,試問當今武林,又有誰能在黃山了塵居士和南海無敵劍的眼耳下遁形呢?”
白周劍聽了塵居士說得自豪,心裡卻暗暗驚訝,原來這兩人是黃山了塵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