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也沒被掌風帶動一下,那凌厲的指風勁力,到他身旁一尺,便宛如石沉大海,影蹤不見。
這時,打鬥中梅飛吟,蕭尚平兩人對此怪象,也已略有察覺,一時之間,對那小年書生多出了一種神秘莫測的念頭。
兩人掌來指往,鬥得難分難解,突地滿空掌力指力消失,梅飛吟與蕭尚平的手掌齊地膠在一處。
南宮村一見此情景,暗道不妙,如此一來,兩人已變成了比拼內功之局,到此地步,已是欲罷不能,非有一方受傷死亡才能收手的地步,心中一急,只覺無計可施,剎間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瞧向那白衣書生。
“好了,好了,兩位大俠,若要分出勝負,不妨到外面,再打下去,這酒樓恐怕要塌了。”聲音清朗,正是發自白衣書生之口。
只見那書生緩緩站起來,走到兩人掌邊,拱手道:“在下週邦,兩位兄臺看在小弟不能再喝酒的份上,罷手如何?這裡小弟作東,暢飲言和,豈不更妙,不然,小弟可真的喝不成了。”
梅飛吟與蕭尚平自是聽得清清楚楚,怎奈欲罷不能,對書生那話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那書生沉吟半響,忽然道:“這樣吧,小弟數一二三,兩位同時罷手如何,一、二、三!”
話聲落處,梅飛吟,蕭尚平同時撤手,拱和向對方道:“佩服,同時心裡暗道了一聲“慚愧”。若不是那白衣書生出面調解,而雙方又並沒有深仇大恨,此事不知如何了局,心裡都不禁對白衣書生生出一絲感激。
梅飛吟本是一念偏激,無緣無故大打一場,心中早已後悔不迭,待見對方武功高絕,英雄結納之心大起,伸手除下斗笠,露出一張清瘦的臉龐,拱手對蕭尚平道:“梅某信你是武當弟子,今日得罪,我們後會有期。
蕭尚平一拱手道:“梅大俠且慢,我們不打不相識,何妨在此共飲一杯,以息前嫌!”
那書生也道:“兄臺如此一走,小弟再喝下去,便覺無味了。”
梅飛吟一怔,忽爾笑道:“兩位能令梅某除下斗笠,梅某若拍手便走,豈不太不夠意思了!也罷,便是毒酒,梅某今天也得喝上一碗。聲音之中甚是清爽朗,與先前之態迥然而異。
蕭尚平哈哈一笑,拉過南宮村,四人一齊把盞。
席間,梅飛吟朗聲道:“三百年前,你我的武功,便已有先人翻來覆去,不斷比試,想不到今天,仍是如此之局,叫人好生痛快。”言畢一口乾了一碗白酒。
蕭尚平詫異道:“梅兄此話從何說起?”
梅飛吟寬大的袖袍一抹嘴邊,朗朗道:“三百年前,通天掌法的創始人康靈子,與梅某的太上師祖,曾經在華山之巔,煮酒論劍,長達三晝三夜,不分勝敗,雙方各自佩服遂成莫迷之交,每年的年終,都要在華山比試一番,傾膝長談一番,今天,我們不也正是如此麼?”
蕭尚平哈哈一笑,道:“如此說,梅兄,你我都不算外人了,幹。”兩人各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梅飛吟又道:“通天掌法,為康靈子不傳之秘,每發一招,威力便增強一分,蕭兄,說真心話,你慈心仁厚,對我不忍下殺手,梅某深知此中厲害,若蕭兄使出第八,第九兩招,梅某便是傾天罡指,鐵血掌之力,也抵擋不住,梅某這一次,可是敗得心服口服。”
蕭尚平不以為然道:“梅兄過謙了,若梅兄那一指點實,蕭某胸前早已一個血洞了,那裡還有比拼內功之局?”
眾人一怔,齊地大笑。
梅飛吟轉過臉,抱拳對那書生道:“周兄深藏不露,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
書生抱拳還禮,朗聲道:“小生今日觀兩位兄臺絕世武功,自覺汗顏無地,倒讓兩位兄臺見笑了。”
蕭尚平笑道:“周兄,援手之德,無以為報,這一碗,是蕭某敬你的。”
書生哈哈一笑,豪態逸飛,朗聲道:“但願這一碗並非毒酒,言畢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酒過數巡,三人已是熟若無間,只覺從未有過如此酒興,南宮村也自覺年輕數年。
忽爾梅飛吟把斗笠往頭上一戴,朗聲道:“三位,梅某就此別過,有緣再聚,便請蕭兄再頜教梅某的劍,謹此別過。”
還未等眾人反應,梅飛吟已是飄然而去。三人握腕長嘆,自不盡言。
書生忽地瞧蕭尚平道:“蕭兄,小弟武功佩服你,但酒之一途,小弟倒要領教。”言畢瞧南宮村亦一拱手道:“還請前輩也一併賜教。”
南宮村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