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侍郎勃然大怒,牛慧蘭哭得越發傷心。
沙無量說道:“小的也是剛剛到,此事還需詳查。”
牛侍郎罵道:“朝廷五品官員被燒死,這事情若不查清楚,本官到前線面聖喊冤。”
沙無量心中暗道:去前線喊冤?不怕被留在前線送死嗎?
“小的一定儘快查清楚,給大人一個交代。”
沙無量小心應付,牛千仞發了一通火,看看房子燒得差不多,女兒沒地方住,馬上安排人手把能搬走的東西全搬走,牛慧蘭跟著回孃家住。
守備府的人在現場勘查許久,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頭兒,一場大火燒得乾乾淨淨,萬郎中只剩下半截沒燒完的屍體,一點線索也沒有。”
手下捕快很為難,沙無量說道:“把城裡的賊找出來,問問誰幹的,偷了東西總得銷贓。”
這也是查案的一種辦法,從贓物入手,問問那些慣犯,有沒有知道的。
當然,這是沙無量隨口糊弄。
“萬郎中的屍身怎麼辦?”
手下看著半截屍體問道。
沙無量說道:“我們能怎麼辦,牛侍郎自己不收屍。”
說完,沙無量帶著人離開。
官兵走了,圍觀的百姓湧入宅子到處亂翻,不少人找到了值錢的東西。
萬鶴山父母已經去世,家裡親戚不走動,牛侍郎不管,其他人也不管,半截屍體一直在灰燼裡擺著。
沙無量回到守備府,項濟正在忙,等到吃過午飯休息的時候,沙無量才進去稟報。
“宅子被燒得差不多了,火從書房開始的,家中僕人說書房聽見有賊人的聲音,萬郎中被燒死在書房。”
“禁軍比我們早到一步,現場被翻動過,找不出有用的線索。”
“從僕人所說,可能是賊人進入書房行竊,被萬郎中撞破,賊人襲擊萬郎中後縱火。”
沙無量把事情說成竊賊殺人越貨。
項濟聽完,並未十分在意,如今的金陵城很混亂,殺人放火時有發生。
“知道了,武安王那邊如何?”
項濟最關心的還是李昭梁謀反之事,其他都無關緊要。
沙無量說道:“和平常沒什麼區別,懷仁最近沒有去王府,小的小的懷疑上次打草驚蛇了。”
項濟微微點頭道:“有可能,他們做事會更加隱秘,繼續盯著。”
“你要特別注意,謀反需要兵馬,看看金陵周圍有沒有隱蔽的軍營。”
項濟以為李昭梁會偷偷蓄養私兵,就像當年的李承道一樣。
沙無量拜道:“小的領命。”
項濟揮揮手,沙無量退出後衙。
武安王府。
廖厚奇神色匆匆進了後院亭子,李昭梁正在喝茶。
“王爺,昨夜險些出事了。”
廖厚奇剛從齊家酒鋪回來,魚輔國將昨夜之事說了,廖厚奇嚇得渾身冒冷汗。
“怎麼了?”
李昭梁詫異地問道。
廖厚奇將事情原委告知,李昭梁嚇得汗毛倒豎,聲音顫抖地說道:“這個懷仁做事如此不小心,他想害死本王嗎!”
廖厚奇也感到後怕,說道:“好在沙無量攔下了萬鶴山,不然就完了。”
李昭梁覺得慶幸,說道:“當初看不起沙無量,覺得他是一個無名小吏,關鍵時刻起到了大用處。”
廖厚奇附和道:“魚輔國掌控過皇城司,他用人的眼光還是準。”
李昭梁點頭道:“讓懷仁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魚輔國的指揮。”
廖厚奇退出正準備去傳話,一個女僕在遠處站著,手裡拿著一封拜帖。
“廖公公,方才有人投了一封拜帖進來,說是給王爺的。”
廖厚奇接了,拜帖上寫著吳銘士。
廖厚奇馬上猜到這個名字是假的,意思是無名氏。
拆開拜帖,裡面簡單一句話:明日午時,翠雲樓杏花間。
翠雲樓是金陵城有名的酒樓,達官貴人喜歡去。
杏花間的意思是杏花包廂。
“那個人還在嗎?”
廖厚奇問送拜帖的人在不在,女僕說道:“走了,投了拜帖就離開了。”
廖厚奇讓女僕退下,自己折回後院亭子,將拜帖呈上。
“王爺,有個人送了拜帖過來,上面寫著翠雲樓杏花間。”
李昭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