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裡，一個矮黑的男子鑽出來，戴著頭巾，穿著花色衣服，露出兩條胳膊，手臂肌肉很健碩。

“你走吧，以後我不認識你。”

男子拉著馬車離開，矮黑男子問了一句：“你去哪裡？”

男子不悅道：“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我說了，只帶你到這裡，其他事情我不管。”

矮黑男子沒有再說什麼，馬車迅速離開，不想再有什麼瓜葛。

外面人來人往，矮黑男子環顧四周，喃喃自語道：“這裡真大呀，比我們寨子大多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矮黑男子迅速躲進旁邊。

一箇中年男子跑過來，解開褲腰帶噓噓。

“呼憋死老子了。”

中年男子感覺終於活過來了。

“嘶呼”

中年男子哆嗦一下，感覺很舒服。

幹啥都比不上尿後一哆嗦，真他孃的爽。

男子剛要繫好褲腰帶離開，背後似乎有人，來不及轉身，頸動脈已被割開，腦袋眩暈，身體撞在地上。

矮黑男子收刀，解下中年男子的衣服換上，摘下自己的頭巾，換上南梁人的帽子。

一切收拾好，矮黑男子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竹筒，揭開蓋子，矮黑男子對著南面閉目祈禱：“竹神保佑！”

祈禱完畢，矮黑男子目光堅定，仰頭將竹筒的水全部喝下。

收起小竹筒，矮黑男子從角落裡走出來，街上人來人往，矮黑男子到處走。

“哎呀，你這人不長眼啊。”

一個身穿絲綢的男子破口大罵。

矮黑男子撞到人，他沒有理會喝罵，繼續到處逛，故意見人就撞一下，時不時吐口水。

路邊有一口水井，城內許多住戶在井邊打水，井沿上溼漉漉的。

矮黑男子走到井邊，拿出小竹筒，一鬆手，小竹筒掉入井中。

“後生，渴了吧？我給你打一桶水。哎呀，你這竹筒給你撈起來。”

一個老婦人將竹筒拉起來，又灌滿了水，還給矮黑男子。

“拿去吧。”

老婦人挑著水離開了。

矮黑男子提著小竹筒，面無表情地繼續在城內走動。

馬車伕和矮黑男子分別後，押著一車藥材，進了一家藥鋪，門口堵滿了馬車和貨擔。

這家藥鋪也是龍幫的產業，龍幫從這裡採購西南的珍貴藥材，賣到北面金陵、京師，甚至越過西夏，賣到西邊的國家。

車伕坐在車轅上，頭頂的烈日曬得他汗涔涔，只覺得口乾舌燥。

從車轅跳下來，車伕找門子要點水喝。

剛好，藥鋪挑水的回來了。

“你運氣好，剛挑來的井水，這可是清甜水。”

門子拿起水瓢，自己先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嘖嘖讚歎道：“好甜。”

馬車伕接過水瓢喝了一瓢，讚歎道：“果然好甜啊，這就是城內的古井吧，早聽說井水甜。”

門子嘿嘿笑道：“就是古井，一口井養活半城人。”

一個小孩子擠過來，伸手喊道：“爺爺，給我喝一口。”

門子開心地抱起小孩子，喝了一口水，小孩子高興地跑一邊玩去了。

其他賣藥的也被曬得口渴，紛紛過來喝水。

一擔水，很快被喝完了。

“我白挑了一擔水，被你們全喝了。”

挑水的很不滿。

“每個人給你一文錢便是。”

馬車伕給了一文錢，其他人也給了，一擔水收了幾十文錢，這才開心。

一直到傍晚日落時分，馬伕才將自己的藥稱重算錢。

累了一天，回去已經來不及，便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夜幕降臨，矮黑男子在鎮南城走了一天，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腹中已經開始絞痛，矮黑男子身體蜷縮在角落裡，肌肉抽搐顫抖。

“竹神保佑”

矮黑男子心中不停地默唸身體慢慢滲血，肌膚潰爛，化作一灘黑血。

客棧內。

一個客人正坐在大堂吃飯，就是簡單一碗米粉。

筷子夾起一串米粉，客人吸溜吸溜吃著。

夏天熱，大堂不算涼快，吃完一碗粉，客人已經是汗流浹背。

其他客人正在說著一些自己的事情，小二跑來跑去，客人想著自己白天賣了許多錢，回去後可以多買幾頭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