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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然眼睛眨了眨,慢慢張開嘴,疼痛讓他雙手抓住床板,臉皮微微抽動。
石浩然鬍鬚濃密,薛太醫必須撥開鬍鬚,一手牢牢握住羽箭,剪刀咔嚓一下剪斷箭身,然後迅速拿來鉗子,從石浩然嘴裡拔出箭頭。
嗒!
箭頭放在木盤上,薛太醫立即給石浩然止血,又拿來針線把傷口縫好。
血把鬍鬚染成了暗紅色,石浩然看樣子很難受。
“世子不能再躺了,只能靠著休息,等傷口好些了才能躺下。”
薛太醫怕突然出血導致石浩然窒息。
石浩然眼神微動,表示知道了。
薛太醫起身,說道:“王上,微臣去看看國師。”
石勒見石浩然已經好了,立即跟著薛太醫往旁邊的帳篷走去。
盧奇昌猶豫一下,還是跟著石勒出去了,留下鍾貴在旁邊伺候。
進了帳篷,就看到空寂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染紅了,襤褸的紅色袈裟粘在褥子上。
旁邊幾個僧人急得臉都黑了。
見石勒進來,僧人立即起身哀求:“求王上救救方丈。”
空寂和尚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狀態十分不好。
石浩然和空寂都受了傷,石勒最終決定先救石浩然。
薛太醫立即放下藥箱和工具,吩咐弟子準備好東西。
“幾位法師讓一讓。”
僧人立即讓開,站在旁邊候著。
薛太醫拿起剪刀,將袈裟和僧衣剪開,空寂和尚的身子差不多被血染透了。
右胳膊成了黑紫色,腹部一個血洞。
“太醫,國師他”
石勒本以為空寂只是流血而已,沒想到這麼嚴重,他有點慌了。
如果空寂死了,西夏的佛門就完了。
薛太醫搖頭說道:“國師服用的秘藥本身就有毒,腹部又這是什麼兵器造成的?不是弩箭,更像是暗器。”
薛太醫拿來烈酒,輕輕擦拭傷口,仔細分辨血洞。
石勒說道:“當時龍承恩拿著一個東西,對著國師發出一聲炸響,可國師當時並無大礙。”
薛太醫搖頭說道:“那是秘藥作用,國師當時看似無礙,實則傷了內臟。”
薛太醫仔細檢查一番,確定空寂的傷勢有三個:一個是服用秘藥造成的內傷,一個是右臂的傷,還有最棘手的血洞。
“必須把暗器取出來,這東西還在裡面。”
薛太醫慢慢割開一道口子,然後用小鉗子尋找射入腹中的暗器。
小鉗子在腹部尋找,能清晰看到腸子,盧奇昌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
空寂和尚雖然意識模糊,但腹中腸子的攪動也讓他渾身抽搐。
終於,薛太醫找到了那顆鐵彈。
嗒
鐵彈落在木盤上,石勒俯身仔細檢視。
“這個東西,怎麼射入的?”
一顆圓溜溜的鐵彈,居然能射進腹部,還讓空寂出這麼多血,石勒不明白龍辰怎麼做到的?
盧奇昌說道:“王上,這個龍承恩會不會又鼓搗出什麼新的兵器?”
“他以前就弄出了床子弩和神臂弓,這次指不定又有新兵器。”
石勒眉頭緊鎖,將鐵彈放回木盤,說道:“不可不防,這廝狡詐異常。”
石勒看向薛太醫,問道:“太醫,國師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薛太醫微微搖頭,說道:“微臣立即施救。”
石勒有種不好的預感,薛太醫這樣說是沒把握了。
石勒和盧奇昌退出帳篷,留下薛太醫救治。
中軍大帳給了石浩然,石勒另外支起一個帳篷,樞密使盧奇昌和統軍使李成烈坐在旁邊。
看著兩邊空蕩蕩的位子,石勒長長嘆息一聲:“說說吧,如今的局面,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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