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水,壕溝挖得這麼深,如果再引水灌入壕溝,龍家軍要想渡過,只能開船了。”
趙侖微微笑道,盧奇昌嘖嘖稱讚道:“對,光有壕溝不夠,龍家軍就算跌入壕溝,也不一定死。”
“可如果壕溝裡灌水,龍家軍掉進去必死。”
剛說完妙計,盧奇昌又感覺不對,問道:“可是趙大人,陽城哪來的水啊?”
陽城周圍乾旱,根本沒有水可以引,趙侖的計策無法實施。
趙侖笑道:“下官頗知天象,料定明日有一場大雨,到時候壕溝自然能灌滿。”
盧奇昌讚歎道:“趙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懂得兵家謀略,真是奇才啊。”
“我一定要向王上舉薦,現在是用人之際,趙大人必定平步青雲。”
盧奇昌真的很欣賞趙侖,上次趙侖提出的計策,讓國內的百姓踴躍參軍,真是個奇策。
趙侖立即拜道:“多謝盧大人賞識,只是下官出身寒微,能到太守之位已經是王上恩典,再往上實在不敢想。”
這話不是謙虛,趙侖真的如此想。
在西夏,特別看重家族門第,趙侖這樣的草根,能夠做到太守,已經祖墳冒煙了。
再想往上走,必須攀附皇族才有可能。
這一次,石勒強攻鎮國寺大敗,將陽城選為對抗龍辰的前線,趙侖感覺機會到了,所以幹活特別賣力。
就想著在石勒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能讓自己的仕途更進一步。
盧奇昌這話說得趙侖心中樂開了花。
盧奇昌擺手說道:“太守好好表現,王上就在城內看著呢。”
趙侖拜道:“下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盧奇昌嘖聲道:“這話不吉利,日後大好前程等著呢。”
“好了,天色晚了,我回去了,你呢?”
趙侖要表現得積極,說道:“下官再看看防禦。”
盧奇昌拍了拍趙侖的肩膀,說道:“不要太辛苦了。”
趙侖拜道:“盧大人先回吧。”
盧奇昌帶著幾個衛兵進了城,趙侖繼續在外面看著。
突然,身後一個士兵抱著酒罈子興沖沖跑過來,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趙侖。
“嘶沒長眼睛嗎!”
趙侖大怒,立即呵斥身後的衛兵:“你們幹什麼吃的!”
趙侖這人從底層爬起來,對上級官員畢恭畢敬,對底下的人極其嚴厲。
這是官場的常態,一個人為了往上爬,就給上頭的領導當狗。
等爬上去了,當了主子,作威作福起來,那是變本加厲。
以前給別人下跪當狗被侮辱,等自己當官了,就會找別人發洩。
這是一種心理補償,或者說心理變態。
這種人在官場比比皆是,官員最大的問題不在於身體不好,而在於心理變態。
趙侖發怒,衛兵嚇得慌忙謝罪:“大人恕罪,我們把那廝抓起來。”
說完,衛兵就去追趕那個士兵,但是追上去時,士兵已經無影無蹤了。
“怪了,人呢?”
衛兵沒找到人,擔心被趙侖責罰。
為了逃避責罰,幾人隨便找了個新兵蛋子抵罪。
押著新兵過來,衛兵拜道:“太守大人,抓到了,請問如何處置?”
趙侖冷哼道:“亂棍打死!”
衛兵拜道:“遵命!”
新兵剛來沒兩天,就被衛兵按住,一陣亂棍當眾打死。
趙侖看都懶得看一眼,就像巡視防禦工事。
等看完了,才慢慢踱步回宅邸。
盧奇昌回到太守府,進了後衙給石勒稟報。
衛兵見盧奇昌過來,自然不會阻攔。
進了後院,石勒還在修煉狂獅訣。
盧奇昌心中暗暗嘆息:王上還在為鬥將失敗耿耿於懷。
盧奇昌走進去,石勒停下來。
“王上,城外的防禦工事已經差不多了,士兵的數量也起來了,這幾日有十萬新兵抵達。”
石勒擦了擦額頭的汗,盧奇昌立即幫忙接了毛巾。
“還不錯,這麼快就有十萬新兵。”
石勒很滿意這個速度。
本以為徵兵很難,沒想到速度還挺快。
盧奇昌趁機說道:“這都是太守趙侖的計策,他這幾日天天在城外指揮修建工事,微臣以為此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