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子驚訝地問道:“道祖,您這……”
道祖給了懸壺子沉重的回答,“無須驚訝,我自知罪孽深重,死期將至,所以才讓懶洋洋將你找回來。只是不知閣下如何知曉?”
呼——
濃濃寒氣拔地而起,待寒氣過後,自知竟成道風仙骨的聖人,白衣似雪腳踏清蓮,“道祖,您還認識這位嗎?”
道祖再難淡定,腦海中浮現出曾與眼前人相遇時的景象——
百餘年前,道祖還只是六環道皇的時候,當時他天賦淺薄,修行數十載終究平平,心中不服的他便遇到了白衣聖人,魂笛之事便是他所點撥。
而後白衣聖人便再也沒有出現,如今發現竟然是詭譎難識的怪人,“你、你就是當年的白衣聖人,是你將我引上邪途不歸路的。”
唰——嗡——
自知回到真身,“不歸由心生,殺戮從心起。你認為殺戮乃罪孽,我卻認為殺戮乃證道。哼,說到底是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本以為從你的身上可以讓我看到殺戮證道的光明前途,可是你卻半路夭折,將穢濁暗面從靈魂中淨化出來,你讓為師很失望。”
啊——喝——
難聽種種巧言,道祖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腳生八卦涵蓋諸天十方,仙氣震盪無量無自常,“道問三誓——”
白蓮聖光沖天而起,仙氣瀰漫灑下漫天光雨,道祖踏步虛空步步生蓮,隨後蓮花盛開道光凝劍,極盡道化的神劍大有開天闢地之勢。
而自知則半腳踏虛空逆轉陰陽,微掌震四方普散極光,“翻掌光明?覆掌黑暗——”
聖光鬼圖極盡詭異,隨著自知雙掌的翻動,頓時間鬼氣沖天烏雲遮天蔽日,狂暴陰風吹起氣浪滔天,綠光刺破蒼穹與神劍對峙。
砰——
轟擊之下地動山搖,天聖廟廣場青石頃刻間化為齏粉,欄杆粉碎太極圖裂,若不是懸壺子等人跑的迅速,恐怖早已魂飛魄散。這難道就是半仙實力?
道祖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而自知卻淡然落於地上,笑道:“徒兒終究是徒兒,即便修行百年,也難以超過為師。不過為師今日來並不是和你打架的,而是來和你做交易的。”
道祖冷冷言道:“你我之間還有師徒恩情嗎?會有師傅將自己的徒弟看成試驗品的嗎?既無恩情便沒有交易的條件。”
自知淡定地說道:“你是否還在意師徒情,我並不關心。但今日我的確是來幫助你的,也許聽完後你的想法會有所改變。關於四村的事。”
心境破壞,道祖發現在自知面前,自己再難保證那閒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恬靜,“何事?”
自知笑道:“隱殺將顯,其他三煞也將出來,必將給宛州帶來無法挽回的災難。但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做件事情的話,我會告訴你避災的方法。”
道祖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什麼方法?”
自知指了指後山,“幫我殺了妖凰。只要你如此做了,我便幫你毀掉那曾經的過往,從今以後將無人得知其秘密。”
道祖猛地轉身,仙光乍現道風吹起道袍,“條件很誘人,但與魔鬼做交易,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我的罪孽就讓我獨自面對吧!”
自知冷笑道:“哼哼哼,人人懂他人,何人能自知?面對你曾經的穢濁暗面,你又如何能夠把持住最弱心境?人終不是淤泥蓮花,我希望你能夠三思。他日我會再來。”
夜幕降臨,天聖廟的弟子們還在收拾狼藉一片的廣場,道祖房內,懸壺子低聲問道:“道祖,那魂笛如今在何方?”
道祖輕揮拂塵,“已被我毀了!邪物不該存於世。”
何為魂笛?它又到底是什麼樣的邪物?為何當年道祖如此執著於魂笛?它真的毀了嗎?“道祖,你會答應那怪人所出的條件嗎?”
道祖輕咳幾聲,“朱悅夢早已下令誅滅妖凰,如果不做,恐怕天聖廟會遭滅頂之災。但我決不會與魔鬼做交易。”
晚風吹著五月特有的溫度輕拂著大地,離巽村到處都充滿了桃花的淡淡清香,特別是村長門前更是花香濃郁,站在門前便飄來一片花雨。
村長帶著燕回等人圍坐在桌前,唉聲嘆氣地說著隱殺的傳言,“隱殺無形無相,根本看不到身影,只覺得怪風拂面,便有可能已經身首異處。當年若不是那棵風水樹,離巽村早就毀掉了。”
燕回問道:“那風水樹到底誰種的?”
村長回憶片刻,說道:“世代相傳是位頗具仙相的老者。據說當年種下風水樹後,他還囑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