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來投資不久,上層關係不多,在新滄有投資,總部也設在這幢新滄大廈內,他需要我爸這種級別的高官在關鍵時刻為他說上話。因此,我們兩個一拍即合。 “到2002年,我當上南段市長已經三年了,南段的經濟搞得紅紅火火,我被省裡領導看好,前景一片輝煌。我和徐中路兩人的合作也達到了頂峰,他圈下哪一塊地,我就把這一塊地規劃成南段新市區的商業中心或高階住宅區。大概在春節期間,一天晚上,我的秘書李通突然對我說,有一個到南段來投資的港商,叫肖海運,向他密報說:徐中路實際上是個黑道人物,在利用南段的房地產投資為金三角販毒組織洗錢,規模非常巨大。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嘍。官場就如同商場一樣,你強盛的時候,總會有競爭對手用謠言攻擊你。不能聽見風就當是下雨。再說,徐中路一表人才,舉止溫文爾雅,為人做事也一向理性成熟,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黑道人物。” “哈哈,”徐中路冷笑著打斷了梁幼青:“不錯啊,我臨死前,還能聽到有人誇獎我。” 梁幼青沒去搭理他。她瞟了瞟蔣冬至,繼續說下去:“當時李通是我最親密的性夥伴,李通非常聽我話,幾乎願意為我做一切。他好像愛上我了。於是,我就叫李通去向肖海運打聽清楚,並伺機刺激一下肖海運,讓肖海運稍稍放出風聲,看看徐中路作何反應。徐中路果然發急了,派殺手去剁了肖海運。他自己也被警察盯上,被懷疑有作案動機。後來我千辛萬苦總算擺平了這件事。但我心裡清楚,肖海運說的事是真的,所以,徐中路要滅他的口,即便冒再大的險也在所不惜。” “不錯,是我派人砍了肖海運,”徐中路再一次插話,他證實說,“也是我讓殺手分屍的,我記得屍體被一分為四,我這麼做是警告在香港黑道上混的人:和我們作對,決不會有好下場。” “這件事對我打擊非常大,”等徐中路一閉嘴,梁幼青又接著說,“也可以說是我人生的一大轉折點。因為是我力主邀請徐中路到南段去投資房地產的,也是我動用我官場上的關係網為他爭取到最優惠的投資條件,我還利用市長的權力,完全按照他的圈地地圖來做市政規劃的,好讓他的樓盤在短期內快速升值,所以,我當時沒什麼退路,我已經用我的政治生命為他作了抵押,上了政治保險。我不可能傻到主動去揭發他。沒有一種職業比當官成本更高。在以前,我一向認定,權力是一種硬通貨,只有升官才算是收穫,才算是贏。也難怪,我當官當慣了,就成了權力的奴隸,再也離不開了。我甚至懷疑,沒有了權力,我的月經都不會正常。    
第五回:最高控制(15)
“不過肖海運被殺以後,我的想法有了非常大的改變。我認識到,我必須正視和徐中路合作下去的巨大政治風險。也就是說,即便我在官場上爬得再高,也會受徐中路的牽連,隨時可能倒臺。為販毒組織洗錢,這個罪名在中國太大了,沒有人扛得住。所以,我要提前為自己安排好退路,我必須要有另一種可在全球範圍內流通的硬通貨,我要有美元!有了美元,走遍天下都不怕! “恰巧這時候我爸找到了他早年到雲南短期支邊時和當地一名女幹部的私生女兒。女幹部多年以前生病死了,我爸這個自出生以來從未謀面的私生女兒,也就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流落在緬甸北部的金三角地區,成了當地一支販毒武裝裡小有名聲的一名女殺手。我爸透過關係把我妹妹悄悄弄回了中國。因為怕我媽受刺激,而且也不能在官場上曝光,就讓我安排她先在南段安頓下來。我和我妹妹也是一見如故,慢慢地就談到了徐中路。 “我妹妹槍法好,據說可以百步穿楊,她對金三角販毒組織的情況也十分熟悉,她制定了一個行動計劃:讓她先打入徐中路公司總部,秘密竊取到徐中路洗錢的一部分財務記錄,然後冒充江湖歹徒,威脅徐中路要把財務記錄大白於天下,徐中路必然發急,於是她就逼著他用一億美元的高價贖回財務記錄,得手後,她利用尚未暴露的身份,接近他,伺機幹掉他滅口。” “好歹毒的計劃!”徐中路叫了起來,“我問一句,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芬,李羽芬?” “沒錯,我妹妹就是小芬,也是你最得力的手下。” 徐中路馬上不吱聲了。是他自己受騙上當,他胸悶氣急,無話可說:小芬是來自雲南邊境及金三角地區的冷麵女殺手,在販毒圈內小有名氣。她槍法精準,頭腦靈活,實戰經驗豐富,攻擊效率極高,加盟公司總部兩年多來,為他南征北戰,出生入死,擺平了不少黑道內部棘手的江湖紛爭,極其受他賞識,被他快速提升為王輝的助手。 此時,臥室內悶熱難忍,梁幼青伸出手臂,用西裝衣袖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