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笑了笑,對被打死的人絲毫沒有同情心。 兩名刑警用手機分別致電給盧楊和桂建東,向他們彙報27號402室一家提供的重要情況。桂建東說他立刻趕過來。四十分鐘後,桂建東果真趕到。他看了談話記錄,又花了一些時間一一單獨盤問了一家三口,特別詳細詢問了兩名警察的外貌特徵及說話習慣等諸多細節,最後叮囑他們對今晚所說的事情要嚴格保密,不能對鄰居、同事和同學們說。 警察們離去後,兒子關了房門後,在過道里興奮地看著男老師,壓低聲音說道:“老爸,我們表演得還算不錯。” “他們還會來的,一次又一次。”男教師的情緒已低落下來。 “老爸,我們不怕,反正我們就只知道這點事情,我們改動得也不大。” “還是少說為妙。” “知道了。” 原來,在一小時前,男老師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他就是在今晚7點30分左右到過他家的那個男警察。男老師問他什麼事情,男警察回答說,他在廚房碗筷櫥裡放了五千元人民幣,問男老師收到沒有。男老師大吃一驚,走進廚房,開啟碗筷櫥一看,果然,有一厚疊現金。 男老師回到電話旁,問男警察:“這算什麼意思?” 男警察直截了當地回答說:“我們四個人其實不是警察,是黑道上的職業殺手,今晚殺了一個人,等一會兒公安局一定會派警察來上門調查,其他事實你和你兒子全可以照實去說,惟獨有四條你們必須得做到:一,不能說出我們四個人的體貌特徵和警察證上的名字;二,不能說有一個女警察;三,你要說只有兩個男警察,不能說有四個人;四,兩個男警察的體貌特徵,要按我的說法去說。你們能夠做到嗎?” 男老師猶豫著不說話。對方隨即威脅說:“我們在市局高層裡有很多熟人,你們說了什麼,我們馬上就會知道。這四條你做不到的話,你兒子兩星期內就會在路上被一輛卡車軋死。” 男老師請求對方放過自己,說自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老百姓。對方馬上笑了:合作就沒事了。對方再三提醒他,要嚴厲管束好他兒子,千萬別讓他兒子開口亂講,送掉自己性命。對方還交代說,另有五千元錢等風聲平息後會塞在他家郵箱裡,到時候另行通知他。 男老師答應對方說,會按對方要求去做,但不要錢。對方回答:不要不可以,這是規矩。 幸好電話裝在過道里,他妻子不知道他和誰談話,談些什麼。瞞住他妻子很容易,從頭至尾她都沒看見那四個冒充警察的黑道殺手。但他必須與兒子溝通一下,要不然,等警察一上門,幾句話一勾一嚇,兒子全招了,可就完蛋了。他轉身進了兒子房間,把剛才電話裡黑道殺手的威脅對兒子如實抖出。沒想到,兒子比他冷靜多了,兒子居然說他理解黑道殺手的這一做法:這是殘酷世界的生存之道。男老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他們邊討論邊修改了事實,確定了談話細節。 果然,他們剛商量完不久,警察就上門了。他們順利過了第一關。 盧楊和兩名刑警坐在一輛依維柯麵包車內,監視著對面一幢居民樓門口。周國勤的家就住在二樓,現在視窗亮著燈光,周國勤的老婆和兒子正在家裡,還不知道周國勤此刻在被人追殺。 三人全神貫注留意周圍動靜。居民小區內一片安靜,行人稀稀落落。但車廂內卻氣氛緊張。 每個人手裡都捏著槍:兩把54式手槍,一支85式衝鋒槍。情況非常不明朗:要是真有人想殺害周國勤的老婆和孩子,多派幾名職業槍手來,他們三人還不一定能應付得了。他們三人均沒有真槍實戰的經驗,一旦發生槍戰,對自己能否活到明天回家,誰心裡也沒底。 盧楊接到電話,得知李通是被一支85式狙擊步槍擊斃的,槍手冒充警察從雲生飯店對面4層居民樓一個窗戶內開槍射擊。這證實了他的推測。爾後他收到一條簡訊,是與他相熟的一名刑警隊員從現場發來的:“周國勤坐的計程車被燒燬了,車內有一具燒焦的屍體,面目全非,身份不明。之前有計程車司機報警說,一個叫周國勤的警察在計程車行駛至蘇蕩村時中埋伏被槍殺。”    
第一回:全速擺脫(14)
盧楊沒有把壞訊息透露給其他兩人,怕驚嚇他們。但他自己卻心事重重:李通被打死了,周國勤也被打死了(憑直覺,他相信那具燒焦的屍體就是周國勤),今晚出了這麼多事,市局連夜就會召集緊急會議,說不定就是現在。他非常擔心桂建東因為周國勤之死而失去理智,在會議上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再次與戴局長髮生嚴重衝突。 想到此,盧楊掏出手機,按鍵敲字,給桂建東發出一條簡訊:“到目前為止,周家平安無事。請你放心。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請你千萬冷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