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變調了。 “請輸入你的密碼。”一個事先錄製好的電子女聲命令道。 蔣冬至在密碼器上按下密碼數字。密碼器發出一連串嘀嘀的電子聲音。 “請再輸入一次。”電子女聲又命令說。 蔣冬至突然陷入一片恍惚的空白中。他竟記不起密碼了。這怎麼可能呢?兩秒鐘之前他剛輸過一遍,完全正確無誤。他感到一身冷汗正從背脊上冒出。他深呼吸一口,密碼終於奇蹟般回到他腦海裡。他不再多想,在密碼器上再次按下一串數字。    
第一回:全速擺脫(18)
密碼透過。蔣冬至感到一陣輕鬆。 柳洋和主管一起衝進營業廳。只見營業廳內銀行職員全都一個一個站著,嘴裡罵罵咧咧。看見主管來了,全場肅靜下來,每個人迅速坐回到自己座位。 “出什麼事了?”主管大聲問道:“怎麼啦?” “伺服器自動關機,我們啟動不了電腦。”一個女孩在座位上回答說。 “報修了沒有?” “已經打電話給維修中心了。”一個男職員走了過來,向主管彙報說,“我們已第三次啟動,啟動成功了就沒事了。裝置太老化了,應該換新機器了。” 主管聽了沒表示意見。他一轉身,看見柳洋正在發愣,安慰他說:“有勞你稍等片刻。” 三四分鐘以後,只聽見有人高喊一聲:“啟動成功了。”營業廳內頓時歡呼如潮。雖然遲了好幾分鐘,但畢竟能開門營業了。 主管將柳洋介紹給一位年輕女職員,隨後和他禮貌地握手告別:“我和她說過了,她現在聽你吩咐,你想做什麼事直接和她說就行了。我要先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失陪了。” 柳洋掏出一張寫有蔣冬至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的紙條,遞給女職員:“請趕快查一查,你們銀行裡有沒有這個人的賬戶。” 名字打進電腦後,柳洋站在女職員身後,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螢幕。他心情十分緊張,感覺非常不好。現在已過了9點鐘。結果馬上就呈現在螢幕上:蔣冬至賬戶找到了。 “身份證號碼對上了嗎?”柳洋問女職員,同時心裡在嘀咕:這傢伙有兩張信用卡,工行一張,建行一張,他會把哪一張卡帶在身上呢? “對上了。不過,他剛取走了兩萬七。”女職員回答道。 “什麼?”柳洋跳了起來。 “幾分鐘前,他剛從北段市分行取走了兩萬七千元。” “我靠!”柳洋在原地打了一個轉,臉色煞白。 “他應該還沒拿到錢,”女職員提醒道,“櫃檯上要花幾分鐘把鈔票點清楚,才會給他錢。” “快打電話到北段分行,直接打到櫃檯上。”柳洋大喊大叫。 櫃檯視窗內,一位年輕的男職員正將一厚疊現金放入點鈔機內點數,點鈔機嘩嘩直響,一遍,兩遍,三遍,然後男職員取下這疊錢,放回寫字檯桌面上。沙沙沙。他開始用手點鈔票。雖然他動作飛快,蔣冬至仍感覺他慢得難以忍受,簡直痛苦極了。 算了,我就少拿三千塊吧,求求你別點了,快給我吧。蔣冬至在心裡拼命叫喊。 第三疊鈔票在男職員手裡即將點完時,蔣冬至聽見櫃檯視窗內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他異常敏感,感覺不祥,身體內部一陣陣緊張,發冷,背脊也微微弓起來了。 就在此時,他看見男職員不緊不慢地將三疊現金放入櫃檯視窗上的錢龕裡。 蔣冬至將手伸進錢龕,一把撈出三疊現金,就像撈到了一把救命稻草。他快速轉身,邊走邊將三疊現金放入公事包,同時伸出手腕,假裝看了一眼時間,加快腳步朝門口走去。 男職員瞄了瞄電話鈴聲大作的那張寫字檯,繼續不加以理睬。這是頂頭上司的座位,今天正好他輪休。但電話鈴響個不停,吵得他心很煩:到底誰啊,一早上就這麼吵,還讓不讓人幹活啦? “對不起,請稍等。”男職員向下一個服務物件招呼一聲,起身,跑到寫字檯旁接聽電話。 他只聽了幾句話,就猛跳起來,扔下話筒,撲向視窗。透過營業廳的玻璃門,他吃驚地望見蔣冬至正在車流中間快速橫穿馬路,一輛越野車疾駛而過,擋住了他視線足足有一秒鐘,緊接著,他看見蔣冬至敏捷地一閃身,向前奔跑,同時回頭朝銀行飛快地張望一眼,一輛麵包車駛過,再一次擋住蔣冬至身影。麵包車駛過去之後,蔣冬至也消失了。 穿越封鎖線 接到柳洋來電,桂建東立時火冒三丈。他漲紅了臉,拍著桌子在手機裡大罵柳洋無能。北段市局的黃副局長和刑警隊任副隊長坐在他對面,兩人面面相覷,驚呆了。桂建東結束通話手機,低下頭大口直喘粗氣,兩三秒鐘後才緩過勁,清醒過來,連聲為自己的暴怒和失態道歉。 黃副局長和任副隊長搖搖手,表示不計較。任副隊長站起來,走到桂建東跟前,語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誘捕失敗了,蔣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