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然參與洗錢活動。”蔣冬至迷惑不解地說。 董荷沿著長長的走廊返回辦公室。她忍不住想起了蔣冬至。她瞄了一眼手錶,微微一笑:不管了,反正今天手上活不算多,先上去看看他吧。我想他了。她轉過身去,快活地奔向電梯。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了一陣優美悅耳的流水淙淙聲。她有簡訊。 她掏出手機,檢視簡訊。是辦公室同事小沈發來的,要她速速返回辦公室,有一名警察找她。 董荷心裡咦的一下感到驚奇:為什麼會有警察找我?難道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蔣冬至:今天上班路上,蔣冬至猛然一把將她拽進樹林,爾後迫不及待狂吻她嘴唇。可她卻分明感覺出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慌亂。當時街上似乎有警察在抓人。後來他們在樹林里長久熱吻,弄得她渾身酥軟。再後來,她也忘了這一瞬間的疑惑。 董荷懷著複雜的心情,緩步跨進辦公室。她看見一名穿警服的警察坐在自己座位上,三十多歲的樣子,舉止威嚴。小沈朝董荷努了努嘴,做了一個鬼臉。 這時,董荷看見兩點陣圖書館保衛科的幹事也在場。她頓時感覺事態嚴重。 “我是市公安局的,”王輝從口袋裡掏出警察證,遞給董荷,眼睛盯住她身體上下打量,“你就是董荷吧?”    
第四回:下臺(14)
“對,我是董荷。” “張致遠是不是你男朋友?” 董荷低下頭,翻看警察證,沒有馬上回答。蔣冬至與她熱戀並同居的事,她始終對身邊的同事刻意保密(雖然在26層的電腦房已有不少人察覺到了)。她和蔣冬至一見鍾情,閃電般發展:第一天接吻就上了床,不到一星期就同居了。她害怕別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譏笑她性飢渴,假正經,自毀三年以來建立在同事和領導心目中的清純玉女形象。 王輝觀察著董荷的表情和舉止。他內心焦急如焚,進圖書館一個小時了,他仍沒有確定蔣冬至是否在圖書館工作,在哪一部門工作。每過去一分鐘,逃脫的可能性就增多一成。 董荷進來之前,他已經拿出蔣冬至的照片給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過目,包括陪同他上十四樓來的兩名保衛科幹事。絕大多數人沒有見過蔣冬至。惟有一位例外,曾經在上班路上看見蔣冬至與董荷攜手同行(後來曾含蓄地問過董荷:是否交了新男友,但被董荷巧妙迴避了)。圖書館工作人員太多,人員流動也多,相互之間不認識,很正常。 王輝從寫字檯上拿起蔣冬至的照片,舉在董荷面前。 “董小姐,請仔細辨認一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是不是叫張致遠?” 董荷放下警察證,接過照片。是正面半身像。臉上的表情堅毅而剋制。一點沒錯,就是他。 “我認識他,他是張致遠。”董荷開口說話,聲音顫抖,眼睛裡忽然湧滿淚水。 王輝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紙,翻開以後塞到董荷手上。這是一張公安局內部流傳的協查通報的影印件,上面赫然印有蔣冬至的肖像照片。雖然面孔略微模糊,但董荷一眼認出了他。她感到頭暈目眩,手腳發冷。 “張致遠,真名叫蔣冬至,二十七歲,是全國通緝的Z省槍殺警察大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以前當過警察,後來因為打人被開除了,在南段當計程車司機……” 董荷聽見王輝在用口語向大家宣讀協查通報上的文字內容。她抬起頭,聲音越來越輕,漸漸聽不見了。她只看見王輝的嘴巴在動。視線也模糊起來。辦公室變得幽暗了。她搖晃著身體,綿軟無力地暈到在地上。 一億美元 徐中路驚叫兩聲,猛然睜開眼睛。兇猛攻擊他的一群凶神惡煞般的野豬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映入他眼簾的是豪華客房的屋頂。他又做噩夢了:自從一億美元昨天脫手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陷在一個毒蛇窩裡,數十條吐著猩紅火舌的毒蛇閃電一般撲向他身體。 他一骨碌翻身,發現睡在身旁的梁幼青不見了。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 房間內寂靜無聲。落地玻璃窗外面正在下大雨。遠處,灰濛濛的天空下,一大片密集林立的高樓群在雨幕中連綿蜿蜒,望不盡邊際。那是黃浦江西岸的上海城區。 徐中路感覺嘴巴發澀發苦,口乾舌燥。他伸出手去,取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錶,舉起一看,已經過了上午8點12分。這一覺,他昏昏沉沉足足睡了五個多小時,如果不是被噩夢突然間驚醒,他會一直沉睡下去的。 昨天晚上8點45分,他抵達上海浦東新區,比梁幼青晚了整整兩個小時。但梁幼青一直坐在一間他們約定的咖啡廳裡讀書,等候著他,沒有走開過。在他印象中,她第一次待他如此溫柔。碰頭後,他們在兩名保鏢護送下,手攙手坐上一輛賓士轎車,直駛世界上最高的HOTEL金茂君悅大酒店。徐中路提前預定了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