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片刻便走了。午後時分,蔣冬至先下班,回到26層小間,感覺無所事事。 少頃,他聽見輕輕的敲門聲。他起身,開門,驚呆了。董荷站在他面前。她終於來了。 “嘿,你好。”董荷微笑著,和他招呼。 “你好。”蔣冬至連忙回答。 “今天我加班,上來玩,我聽說你有個望遠鏡,可以看看鳥嗎?你歡迎嗎?” “當然可以,當然歡迎。”蔣冬至一揮手,將董荷迎進門。 董荷清秀的臉上神采奕奕,眼睛水亮,目光清純,面板純淨雪白,脖子像瓷器一般精緻細膩。蔣冬至感覺她身上有一種陽光一樣明媚動人的健康和美麗,令人心情愉悅。 董荷撲向望遠鏡,果然是一副歡快雀躍的模樣:“我現在看,可以嗎?” “當然。”蔣冬至跨上一步,取下目鏡護蓋。 董荷看了片刻,退後一步,向蔣冬至抱怨道:“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呢?” “哦,我忘了拿下鏡蓋了!”蔣冬至叫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拿下鏡物鏡護蓋,回身轉向董荷,指了指望遠鏡目鏡視度轉環,補充道:“你可以用轉動這個環,調節到清晰為止。” “明白了。” 董荷再次湊上望遠鏡,觀看。蔣冬至侍立一旁,看見董荷臉上洋溢位一陣陣驚喜的表情。 “我看見野鴨子了,一大群呢。”董荷喊道,聲音裡充滿了快活。 隔了兩分鐘,她又叫了起來:“啊,天鵝!真清楚,就像在眼前一樣。” “你以前從來沒用望遠鏡觀察過這裡的野鳥嗎?”蔣冬至沒話找話,勉強擠出一句。他發覺那種強烈的感覺再次湧上胸口,止也止不住。他要搞定她,他下定了決心。 “觀察過幾次。我有一個小望遠鏡,不過看得沒這個遠,也沒這麼清楚。”董荷邊看邊回答。 “你好像很喜歡鳥。” “是啊,我喜歡鳥。” “以前養過鳥嗎? “養過,”董荷離開望遠鏡,轉向蔣冬至說,“我小時候曾經收養過一隻受傷的麻雀,我還記得,那也是在春天,不知道為什麼,那隻麻雀非常仇恨我,眼睛老是盯著我看,寧死也不吃東西,最後餓得奄奄一息,死了。” “唉,你幹嗎不放走它呢?” “我捨不得放走它,我想照顧它。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它瞪著我的眼神,可能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每次一想起來,就感到很難過:我們人類真是罪孽深重,連一隻小鳥也不肯放過。” “人類是自然的殺手。” 董荷嘆息一聲,臉色倏然沉重,轉身,湊上望遠鏡觀鳥。蔣冬至注意到,她扶在望遠鏡上的手在微微顫動,她的情緒正在波動起伏。她試圖掩飾她多愁善感的內心,為一隻麻雀之死深深自責,內疚。她太脆弱,太善良,太單純了。 “你哭了?”蔣冬至問。 董荷不吱聲。蔣冬至內心一陣衝動。他跨上一步,靠近董荷。突然,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頃刻間,董荷滿臉通紅。她側過頭,望著蔣冬至不說話,眼睛裡淚光盈盈。她一轉身,衝出小間,飛快地跑了。    書包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第二回:銷聲匿跡(31)
最美好的春天 第二天,星期一,董荷請病假,沒有來上班。蔣冬至也沒有打聽到她的住址。他打進董荷辦公室裡的電話,總是不幸地被女同事們接聽,她們一聽見是男聲,警惕性頓時提得高高的,對於董荷手機號碼及住址等詢問,一律答曰不知道。 第三天,董荷上班了。蔣冬至打電話去為他在星期天魯莽地親她臉頰一事道歉,董荷以工作繁忙為理由,冷淡幾句,即刻結束通話。蔣冬至無計可施,董荷已在電話中嚴厲宣告:他絕不可以上她辦公室去找她,她最害怕滿城風雨般的流言。他不敢再魯莽行事。冷戰一直持續到星期五下午。 快到下班時候,蔣冬至突然收到一條手機簡訊:“我想看鳥。” 蔣冬至按鍵撥出手機,沒人接聽,隨即被掐斷了。他咯咯笑了,猜到是誰給他發簡訊了。他直蹦起來,猛然衝出小間,卻差一點撞到從走廊裡悄然而至的董荷身上。董荷受到驚嚇,尖聲大叫。 “你嚇死我了。”董荷喘息著,驚魂未定,回眸怒視蔣冬至。 “你也嚇了我一大跳。” “我不是提前通知你了嗎?說我來看鳥。” “我沒收到。” “騙人,你肯定收到了。”董荷嗔怒道。 “我是收到一條簡訊,但不知道是你大駕光臨。”蔣冬至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這種態度,我走好了。”董荷說完,一甩手,轉身離去。 “我請你吃必勝客賠罪,還不行嗎?”蔣冬至跟上董荷的腳步,朝電梯門口走去。經過鍥而不捨的努力,他打聽到:最近一段時間裡,董荷最愛去必勝客快餐廳。 必勝客快餐廳位於圖書館對面洛安購物中心西側,穿過空地和樹林就到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