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的梅花便帶她回去了,讓她生了火盆自行去一旁烤火,梅花她自會插在瓶中。
是夜,藺羽淵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早早將靈若兩人打發下去休息,待她們走後不久,他便悄悄起*,在夜色的遮掩下去了楚亦雪暫住的寢室。
楚亦雪所在的院子很小,裡面目前也就住了楚亦雪與蓉蓉,以及另外兩位粗使的奴僕,此時幾間屋子裡都還亮著燈。
藺羽淵小心翼翼的繞到楚亦雪屋子外面,站在了軒窗外面,映著燭火隱約能看到一個剪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楚亦雪。
興許是由於天冷,不久之後楚亦雪屋裡的燭火便熄滅了,黑暗隱去了她的身影,他連最後的得以解相思之苦的念想都沒了。
但明明已經看不到裡面的人了,他卻依舊不捨離去,好似站在窗外,他能離她的人更近些,便能如願以償的離她的心也更近。
他曾經自詡不近女色,如今想想卻暗覺可笑,所謂的不近女色,不過是未能遇到心儀的那一位罷了,一旦遇上了,誰還能拍著胸脯說一句“不近女色”?
沒過多久,其他屋裡的燈也依次熄滅了,他屏息凝神,連楚亦雪發出的清淺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寒風中獨立,為的不過是看她一個影子,甚至等到連影子都不見了,他依舊不捨離去,而她卻在溫暖的被褥中安然的睡著。
她對他,不是無情,只是無心罷了,但她的心,可是在藺慕凡的身上?
藺慕凡是“自稱人不*枉少年”的拈花王爺,但為了她,竟然肯親自前來拜託自己代為照看,可見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又何必為她害上相思病,每日被愛而不得的痛苦折磨著?
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終是離開了這個小院,一路走來一路勸自己,莫再要想著楚亦雪了,即便是藺慕凡有朝一日會膩煩於她,但她卻不見得會跟著自己。
想想她寫下的那些詩句,哪一首不是對藺慕凡的哀怨?哪一首不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自作多情,折磨的也只有自己罷了。
他在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寢室,可明明在路上之時已經勸服了自己去放下,待到躺在*上,讓腦子冷靜下來後,他卻發現自己剛剛之所以想要放下,不過是嫉妒罷了。
他嫉妒藺慕凡,能娶到楚亦雪這樣的女子,他更嫉妒藺慕凡,能得到她的真心,可她為楚亦雪感到不值,因為藺慕凡有著太多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這樣付出。
想著想著,他的眼皮漸漸撐不開了,最後還是睡了過去。尤雙央亡。
所謂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他的夢裡,他成了藺慕凡,與楚亦雪長相廝守在一起……
翌日上午,藺羽淵依舊去學堂,楚亦雪則趁機帶著蓉蓉去了他的書房。命其裁紙研墨。
就在蓉蓉裁紙之時,楚亦雪發現她之前寫下的那十首接龍詩不見了,下意識的往藺羽淵的桌案看了一眼。卻又沒有過去仔細瞧瞧。
罷了。不過是幾首詩而已,她本就沒打算帶回清王府去,以免教藺慕凡看見了,知她還在想著李睿,從而惹他不高興了。
她已經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萬不可一錯再錯,做出更多的錯事來,否則她定會看不起自己的。
待蓉蓉裁好宣紙研好墨,楚亦雪便提筆給藺羽淵寫了一封極為簡短的信。委婉的勸他揮劍斬情絲,不要被情/欲支配思想與行為,如此大家才能各安天涯。
寫好信之後,她並沒有將信箋置於藺羽淵的桌上,而是待墨跡風乾之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納入了袖中。
她幾乎整個上午都呆在書房之中。期間蓉蓉出去過一次,按照藺羽淵的吩咐去小廚房給她拿了點心過來,順便換了一壺熱茶。
離藺慕凡回帝都只剩下三天時間了,再熬過這三天,她便能夠離開長樂宮,只要不再相見,那思念便可隨著時間而淡化,就如她對李睿一般。
惷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當相思終成灰,便不再害相思之苦,她是過來人,對於藺羽淵此時的心情甚是理解,因而在心中除了勸慰之外,並無責備於他。
待到午膳時分,楚亦雪便離了書房,自行回寢室,蓉蓉則與其背道而馳,去往小廚房領午膳去了。
興許是因為昨夜在窗外的寒風中立的太久,今早起來藺羽淵便感覺身子有些不適,上午勉強去了學堂,忍著難受聽先生講學,而後也把功課完成了。
但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