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位姑娘可是主子的意中人麼?看他如此在意她,應該差不了吧?那長樂宮豈不是很快就能有一位女主人了?
想到這裡,珠兒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這長樂宮裡若是有個女主人,那還有靈若與靈雪兩人什麼事兒?
那二人這幾年仗著自己是貼身宮女,便目中無人,拿自己當主子,經常對她這種等級較低的宮女呼來喝去的,好不狂傲,可憐她受了委屈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今天楚亦雪的情況好了不少,已經不需要藺羽淵用那種方式喂藥了,但他還是親自接過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入她的口中,看著她無聲的把一碗藥喝完才放心下來。
此時珠兒早已回來,藺羽淵叮囑她照顧好楚亦雪,便帶著靈雪與靈若二人去了書房,用過早膳後也沒有過來,依舊留在書房看書習字。
靈雪與靈若看藺羽淵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下了楚亦雪,暗自鬆了口氣,私心想著那珠兒原不是來代替她們的,而是去照顧楚亦雪,那她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午張御醫過來為楚亦雪複診,說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重新開了一貼方子,讓珠兒去藥房抓藥。
如此,待到第二天傍晚時分,楚亦雪的高熱便全退了。只是不知為何,始終不見醒來,一直在昏睡著。
藺羽淵為了避免自己*。這兩日只去看過她一次。其他時間都極力隱忍著要去看她的衝動,甚至還出宮了一趟,直到今晚才回來。
一回來就接到珠兒的訊息,這才再次去了一趟,來到她的*前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的確是溫度正常,但喚了好幾聲都不見她回應。
“這是怎麼回事?可有找御醫來瞧?”藺羽淵疑惑的問珠兒。
“張御醫下午來過一趟,說是沒事,只要高熱退了就好。”珠兒有些惴惴不安的答道。“可奴婢瞧著她已經昏睡了三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再太醫院去請他,那時他已經離宮回府了。”
靈雪當即譏諷道,“張御醫不在,難道太醫院就沒有其他的御醫了麼?”
珠兒立時眼圈一紅,幾乎快要哭出來。“奴婢去的不是時候,竟然連一位御醫都沒有,不是回府了便是出診去了。”
靈若暗自嘆氣,這珠兒還真是時運不濟,連這種事都被她給碰上了,若是楚亦雪因此出了什麼事,以藺羽淵對楚亦雪的在意,她這條小命怕是要沒了罷?
靈雪正要繼續譏諷珠兒。沉默良久的藺羽淵再度開口,“雪兒,你馬上去一趟太醫院,務必要將御醫請來。”
他神情嚴肅,言語淡漠,雖然不是如王者般森然下令,卻也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讓人聞言不禁渾身一顫。
靈雪譏諷不成,反倒被安排在這夜幕降臨的時候去距離遙遠的太醫院,不禁恨得咬牙切齒,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緩步走了出去。
這還真的一件怪事兒,要說前兩日是因為高熱昏睡,現在高熱都已經退了,體溫恢復了正常,為何還是未能醒來呢?
在靈雪把一名姓王的御醫請來之後,王御醫捏著楚亦雪手腕沉吟了半晌都沒能理出個頭緒來,最後只是皺著眉頭捋著發白的鬍子。
藺羽淵見他這神情就知大事不妙,焦急的問道,“王御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可看得出來?”
王御醫這才放開楚亦雪的手腕,對藺羽淵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殿下息怒,老臣學藝不精,至今未能看出病理,請殿下責罰。”
藺羽淵的心立時沉了下去,為何會這樣?難道他終究還是去晚了,未能將她救回麼?他眉頭緊蹙,盯著眼前的王御醫,眼神冰冷。
靈雪與靈若在一旁瞧著,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寒意,這風輕雲淡,一顰一笑皆會讓人莫名心安的七皇子,今日竟然散發出來讓人膽戰心驚的威懾力。
王御醫跪在地上,雖然沒有抬頭,卻也感覺到了室內驟然降下來的氣氛,額上的冷汗如雨而下,跌落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藺羽淵才開口道,“你去把太醫院最好的御醫叫來,務必要給本宮一個答覆!”
藺羽淵基本不會在人前自稱本宮,但現在為了一個楚亦雪,他卻下意識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此壓迫王御醫而渾然不覺。
王御醫渾身一顫,“老臣這就去,老臣告退。”言罷,他慌忙爬起了,片刻不敢耽擱,立刻提著藥箱小跑的往外奔去。
靈雪與靈若看著藺羽淵在*前坐下,不敢有任何的言語,生怕說錯一個字,她們那溫柔的皇子殿下頃刻間變成了嗜血狂暴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