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風的楚亦雪而已,她竟然嚇得雙腿有些發軟了。
“你……你想作甚?”彩萍往後退了幾步,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楚亦雪只是笑著,繼續往前走著,沒有開口。
紅梅不禁覺得奇怪。為何向來仗勢欺人的彩萍此時居然會害怕成這樣,楚亦雪是何等溫柔的一個人兒,身上別說是司徒芸那般的殺氣,就連凌厲之氣都不曾散發出來過。
她的注意力原本是一直放在彩萍的身上,此時不由得側目看向了楚亦雪,心裡也不禁咯噔一跳。
楚亦雪眼神清冽,目中含笑,眼波流轉間。迸射出來的卻是比司徒芸的殺氣還駭人的冷冽之氣,神情不怒而威,好似俯瞰天下的女王。
她一直以為楚亦雪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而已,未曾料想她身上還帶著此等氣質,竟然隱約間還超越了司徒芸,堪堪可與藺慕凡相比。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女人也跟那位一樣,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麼?紅梅愕然,手心也微微冒出了些許的冷汗。
楚亦雪一步步走向彩萍,眼裡始終帶著攝人心魂的笑意,紅梅突然醒悟,問題就出在她那一抹笑意上面。
她的笑看著很美,實則很冷,而且是一種直刺人心的蝕骨冰冷,當你接觸到她的那抹笑容之時,便不自覺的跌入,*。
楚亦雪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彩萍則是一直在往後退,直到背部抵住了牆,讓她退無可退了,這才顫抖著看著楚亦雪。
“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好的刑具,彩萍姑娘,你是要嚐嚐夾棍的滋味呢,還是享受一下竹籤刺指,亦或者直接把你的指甲一個個拔下來?”楚亦雪笑得極其動人,聲音也依舊如銀鈴般悅耳。
紅梅定定的看著楚亦雪,若說剛剛她的笑是冰冷的,那現在她的笑則是有溫度的,但卻未曾達到眼底,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而聽到她的話,紅梅的臉色也突然變了。這話若是從司徒芸口中說出,她一定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因為司徒芸原本就是這樣狠辣的一個人。
可這話從弱風扶柳,超塵脫俗如同誤凡塵的楚亦雪口中說出,那就完全變了個味兒,感覺像是看到一隻溫順的小綿羊突然就變成了心狠手辣的大灰狼一樣。
“不,不要……”彩萍顫抖的更厲害了,她見過楚亦雪,而且還不只有一次,可卻不曾見過如此冰冷又詭異的楚亦雪。
“不要什麼?”楚亦雪話語很是平淡,一點審訊犯人的氣勢都沒有,反倒像是在跟一名奴婢親切的聊天。
當親切與冰冷集合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且還是同時表現出來之時,這絕對是稱得上詭異之極,所以連紅梅都有些心悸了。
“不要夾棍,不要竹籤……”彩萍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斷斷續續的感覺舌頭都要打結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幾面?人前裝的像只柔弱無助的羊,人後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麼?
“既然都不想要,那要不要從實招來?”楚亦雪再次抬手,細細的打量了自己依舊被包紮著的十指。
真的要招供麼?彩萍猶豫不決,她不想離開王府,可要是招了的話,以司徒芸的性子,肯定是會把她逐出王府的。
因為拿不定主意,她便一直都沒有回話,只是垂著腦袋倚著牆。
楚亦雪也不著急,等了她好一會兒便開口道,“如果你想死呢,我也不會攔著你,只不過在死之前,該受的刑罰卻是一樣都少不得的。”
彩萍又想了一會兒,最後咬了咬牙,“王姬偷竊了王妃的玉簪卻要奴婢頂罪,奴婢就算是死也不會認的!”
“那你就先嚐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吧。”楚亦雪溫言細語的說道,不像是在威脅人,倒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小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紅梅此時才終於開口道,“王姬準備先用何種刑罰?”
早在進來之前,她就按照楚亦雪的吩咐命人準備了剛剛提過的幾樣刑具,此時早有人站在外面候著,隨時都可以進來動手。
楚亦雪想也沒想便吩咐,“先上夾棍,此刑罰的痛苦最小,若是她再不執迷不悟,就用竹籤,還冥頑不靈的話,便把她的指甲給拔了吧。”
她說的慢條斯理,言罷轉身往外走去,“紅梅姑娘,此事由你負責,我在外面等著,如果她昏過去了,讓人打來冷水澆在她頭上即可。”
這些都是雨若曾經出的主意,此時卻被她依樣畫葫蘆,拿來對付彩萍,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楚亦雪的眼裡,彩萍也好,雨若也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