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人應了一聲,這才與茗煙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柔姬看著茗煙的背影,冷不丁的想到上次彩萍突然到自己屋裡的事,當時彩萍不也是打著伺候的旗號麼,結果卻基本不幹活,只是看著她做每一件事而已。
後來如玉和如意不高興,嫉妒她光吃飯不幹事,她便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原來她只是來監視而已。
如今楚亦雪的屋裡也突然多了個丫鬟,還是西苑淑妃娘娘親自指派來的,這讓她頓生疑惑,不知此人是來監視楚亦雪還是趁機打探自己與玉簪失竊的關係。
早就聽聞司徒芸是文武雙全,智勇無雙,因此雖然只是個側妃,卻幹著正妃的活兒,最為藺慕凡所喜愛和器重,而且在府裡還有不少的眼線,自己乾的那點事兒怕是沒能瞞過她的雙目和耳朵罷。
“淑妃娘娘待妹妹可真好。”柔姬一邊想著一邊心不在焉的跟楚亦雪聊著天。
“她人的確是不錯。”想到自己這條命是司徒芸救的,而且還幫著她洗刷了不白之冤,楚亦雪就心生感激。
柔姬在楚亦雪屋裡坐了沒多久便準備回去了。走之前千叮萬囑可心要好好伺候,尤其是那雙手,須得按時換藥。她還等著楚亦雪與她一起彈琴了。
說到彈琴。楚亦雪的眼神不禁立時就黯淡了下去,早已不怎麼疼的十指莫名的鑽心的疼了起來,腦中想到的全身上一次帶傷彈琴情景。
可心把柔姬送出屋子,轉身回來看到楚亦雪顧自黯然神傷,便輕聲問道,“主子,您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柔姬夫人說了什麼您不愛聽的話?”
楚亦雪低頭看著自己依舊包紮著的雙手,突然問道。“可心,你說我這手,還好的了嗎?以後還能不能彈琴?”
只這一句,可心就明白她為何傷心,連忙安慰道,“肯定能好的,淑妃娘娘可是讓大夫給您用了最好的藥。還說若是府裡的大夫不行,她就派人去楚王府把黃神醫請來,一定會把您治好。”
可心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圈卻不禁紅了起來,她並沒有看到楚亦雪是如何受刑的,但卻親眼看到雨若是怎麼瘋的。
雨若曾經親眼見過楚亦雪受刑,若不是刑罰太過殘忍,雨若又如何會被嚇的得了失心瘋呢?於是可心也不禁暗自嘆息了起來。
反倒是楚亦雪。在聽到黃神醫三個字之後立刻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上次回秦王府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在看到滿臉病容的蘇採宸咳血之時,她真的以為他已經沒有救了,不料藺慕凡親自去把黃明軒請來之後,真真是妙手回春,當日他的情況就好轉了。
如今回清王府也不少時日,不知蘇採宸可安好,病是否痊癒了呢?思緒一換,她再也不去想自己那雙手了,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她相信老天爺不會一直苛待她的。
發了會兒呆,楚亦雪便帶著可心去了書房,此時不便執筆,甚至連翻書都做不到,她便讓可心幫她翻頁,顧自開始看起了書。
室內一片安寧,只聽得到偶爾的翻書聲,慢慢的可心不禁有了點睡意,時不時的打個哈欠,楚亦雪完全沉浸在書中,倒是絲毫沒有發現。
且說茗煙與可人出去之後,兩人的確是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可人把每個角落都指給她看了。
聽雨軒比不得東西二苑,雕樑畫棟,亭臺樓閣,九曲十八彎的,整個院子也就那麼點大,一眼盡收眼底,茗煙何須真的要一個人帶她熟悉環境?
心不在焉的聽著可人做完簡短的介紹,茗煙隨後便把她帶回了自己屋裡,把門窗給關了起來。
此時已是冬日,外面寒風呼嘯,關門窗也是正常舉動,但讓可人感到疑惑的是,茗煙為何要把自己單獨帶進來?
茗煙進去之後讓可人坐下,還給她倒了杯茶,巧笑嫣然的問道,“可人姑娘,你覺得淑妃娘娘如何?”
可人對於司徒芸既敬又畏,聽到茗煙如此一問,她不敢隨意回答,像是要斟酌用語,生怕說錯話惹得茗煙不高興,去司徒芸面前告她一狀。
想了好一會兒,她見茗煙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回道,“淑妃娘娘很好,非常好,對我們家主子更好。”
她暫時還摸不透茗煙的用意,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比如她很想進西苑去當差,比如她更想如紅梅傲雪那般貼身伺候著司徒芸。
之前她一直覺得梁靜和曼荷是侍婢之中的翹楚,直到見到了紅梅傲雪,她才驚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此二人面前,梁靜等人也不過是小嘍囉罷了。
茗煙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