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不以為然的皺眉,“傲雪,你在胡說些什麼,這事若是被王爺知道了,怪罪下來要怎麼辦?王爺至今無子嗣,這個孩子身份可不一般,你不要害了小姐。”
司徒芸冷眼掃過兩位侍婢,沉思了好一會兒,“你們說的都有理,這孩子不能留,但也決不能讓我去做這個惡人,免得他日王爺怪罪於我。”
傲雪想了想。“既然如此。小姐何不給她來個借刀殺人?”
司徒芸冷冷笑了起來,“你想的倒跟我一樣,你說說看,這件事讓誰出手比較好?寧瑾珊還是沐芊柔?”
傲雪也笑了起來,卻笑得一臉的諂媚,“按理來說本該是東苑那位最合適的,可惜她現在忙著處理府中事務,而且經過上次王爺那麼一懲罰,膽子小了不少。怕是用不上了。”
司徒芸點點頭,“咬人的狗不叫,沐芊柔表面上看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安於現狀的樣子,實則每天的派了人在外打聽訊息。她與我同一日嫁入王府,王爺歇在南苑的次數也不少了,她至今沒有任何的動靜。若是知曉楚亦雪有孕,怕是忍耐再強這次也會忍不住了罷?”
紅梅聽著主僕二人的對話,不禁暗自嘆息,藺慕凡已到而立之年,卻膝下無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卻要如此被人算計著,到底是何道理?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這主子,早已沒了最初對楚亦雪的那份情誼了,也不知等到自己跟著她,到頭來又能得到些什麼。
司徒芸與傲雪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由傲雪親自出馬去把訊息透露給沐芊柔,相信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的。
果然,沐芊柔的陪嫁丫鬟憐香得到傲雪差人特意只透露給她一個人的訊息之後,立刻就回去稟告了。
“什麼?她……她懷孕了?”正在屋裡繡花的的沐芊柔聞言一針直接刺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可她連疼都沒有感覺到,只是驚慌失措的看著前來稟告的憐香。
憐星連忙拿出帕子給沐芊柔擦拭手指上冒出來的血珠,一邊心疼的道,“主子莫慌,先讓憐香把具體情況說一下罷。”
說著,她收起染血的帕子,又殷勤的倒了杯茶遞到沐芊柔跟前,輕言細語的道,“您先喝杯茶壓壓驚。”
沐芊柔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穩了穩心神,深吸了口氣,這才對憐香道,“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訊息可靠嗎?”
憐香看了緊閉的大門,刻意壓低了聲音回道,“這事兒絕對錯不了,是西苑那邊的人告訴奴婢的,她還親眼看到大夫從屋裡出來呢。要不是關係好,而且奴婢又使了銀子,她都不告訴奴婢。”
憐星一臉的鄭重其事,很謹慎的問道,“她只是看到大夫從屋裡出來罷了,如何就能證明是宸妃有孕?”
憐香看了一眼沐芊柔,她似乎也贊同憐星的想法,示意她答話,她這才答道,“她的確是沒有親耳聽到,但她的一個手帕交聽到了,悄悄告訴了她,想來也錯不了,而且據說淑妃娘娘還很高興,王爺終於有孩子了。”
司徒芸與楚亦雪交好,沐芊柔去年就知道了,但是後來她們之間因為某些原因,感情逐日淡去,她卻是不知的。
既然司徒芸這麼高興,那她就不可能會傷害楚亦雪的孩子,如今寧瑾珊又壓根不管楚亦雪的事,而且也不敢管,可不就剩自己有這本事能想辦法弄掉這個孩子麼?
苦思良久,沐芊柔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翌日上午,北苑來了一位稀客,正是自楚亦雪嫁入王府之後從來沒有前來走動過的沐芊柔。
看到她來,楚亦雪著實吃驚不小,她自認為與沐芊柔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並且毫無交情可言,充其量也只是見過幾次罷了。
甚至,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勸說自己把寧瑾珊賞賜的那碗加了冰的茶給喝掉,與寧瑾珊一唱一和,如同她的一條狗。
沐芊柔也知自己來的這麼突然,必定會讓人起疑,便笑語嫣然的說道,“妹妹嫁入府中已多月,姐姐一直不曾來看過,實在不該。”
楚亦雪很客氣的笑了笑,“洛妃娘娘哪的話,您身為庶妃,協理王妃處理府中大小事宜,想必也是日理萬機。也正因為如此,我怕打擾了您,故而不敢冒然前去看望。”
沐芊柔知她說的只是門面話罷了,也不多做解釋,只是面帶喜色道,“姐姐今日是特來賠禮道歉,還望妹妹不要計較姐姐之前的怠慢才好。”
楚亦雪面不改色,話語淡淡道,“洛妃言重了。”
沐芊柔向憐香與憐星二人使了個眼色,她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