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臨行前還不忘甩給楚亦雪一個鄙夷的眼神,看的楚亦雪默默的低下了頭。
她一出去,藺羽淵頓時覺的屋子裡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這才開口話語淡淡的問道,“多月不見,你清瘦了不少,可是皇叔待你不好?”
久違的關心,輕輕撩撥著楚亦雪的心絃,藺慕凡此前對她確有千般好,可比起眼前這個風輕雲淡的男子來,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至少,藺羽淵不但沒有殺了她的孩子,還救過她的性命,在長樂宮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她最開心快樂的。
只可惜,他們相見不恨晚,卻相知的太遲,他們再相見時,她已經是藺慕凡的女人了,他為何來的這般晚?
若是在楚王府出事的時候他來了,她一定不會委身於藺慕凡,以至於現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真真是造化弄人。
藺羽淵見她沒有回話,只是顧自沉思,不禁有些急了,慌忙問道,“沉音,你怎麼了?為何突然發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皇叔他欺負你了?”
楚亦雪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他熟悉的容顏,以及眼裡的擔憂,兀自扯起嘴角苦笑了起來,“世事無常,人心難測,一言難盡,不說也罷。”
“你信不過我?”藺羽淵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楚亦雪無奈的嘆息,“不是,只是人各有命,我不想給你徒增煩惱,你也莫要多問,以免勾起我的傷心事。”
藺羽淵心裡雖然很想知道藺慕凡回來之後在她身上又發生了些什麼事,竟然讓性子淡然的她如此傷心難過,但見她滿眼痛楚,又不忍心不逼迫於她。
跟著她嘆氣,他悠然道,“很抱歉,那我不問便是,你也莫要傷心了,皇叔他生性不羈,放浪形骸,又好女色,你不要與他計較。”
楚亦雪這才勉強一笑,道了聲,“謝謝。”
這日中午,楚亦雪留在長樂宮與藺羽淵一起用膳,依舊由靈若和剛剛送走了蘇蓉的靈雪伺候著。
所謂相見時難別亦難,藺羽淵難得見到一次楚亦雪,不捨她就此離去,便請她在寢室歇息片刻,她也沒有拒絕,因為她實在是想好好休息會兒。
今日她被楚亦霜耍的團團轉,先是在宮門外等待,後又被太監帶著繞圈,最後還與蘇蓉迷失在偌大的皇宮之中,幾乎是走了一整個上午。
加上此前還被子衿宮的那幫宮女太監拳打腳踢,著實傷的不輕,渾身又酸又痛,好在那些人沒有在她臉上下手,否則早已被藺羽淵看出來了。
她也不大敢真的睡著,只是睜大眼睛瞧著*頂,一邊想著今天在子衿宮發生的一切,突然覺得武藝是個好東西。
且不說當初藺羽淵便是仗著一身武藝獨闖寧瑾珊的東苑,將她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也不說藺慕凡那晚在刀光劍影中憑著那一身傲人功夫,才得以逃脫四君子合力的追殺;
就今日而言,不正是蘇蓉用武力輕而易舉的制服了那幫宮女太監,繼而才有機會粉碎了楚亦霜的陰謀詭計麼?
於是她不禁想,若是自己也能夠習得一身武藝,那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誰又能奈她何?況且,司徒芸與寧瑾珊不都是會武藝的女子麼?
她在*上躺了會兒便起來了,正要準備回去。藺羽淵又來了。說是此時的日頭太大,讓她晚些等日頭小了些再走。
楚亦雪也不太想回清王府面對那座冷冷清清的北苑,更不想觸景傷情想起孩子的事,再想到藺羽淵會武功,心裡立時有了個想法,便沒有急著回去。
藺羽淵見她沒有拒絕甚至欣喜,隨後便帶她去了書房,本是想再與她談詩詞歌賦的,不料楚亦雪卻問起了武學的事。
“你為何突然問這個?”藺羽淵甚是疑惑。他不覺得楚亦雪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適合習武,她只適合手拈繡花針坐在繡樓之中,這才是真正的閨閣小姐。
“我想習武。”楚亦雪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道,“我不想一直靠著別人的庇護而活,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夠自保。”
“可習武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而且還會很辛苦。”藺羽淵疼惜的看著她。他實在不忍心讓她嬌弱的身軀去受那份苦。
楚亦雪卻是滿臉堅毅之色,“我不怕辛苦,女兒也要當自強,我不要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那樣終有一天我會失去自我。”
她不想再依仗著藺慕凡而活,為了他,她幾乎快要找不到自己了,那份清高早在無色庵的時候就被他撕的粉碎。連尊嚴也一次次被踐踏,她不要再做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