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天下人。”

李無為靜靜地看著他，眼眸晶亮如葉上的露珠。

“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麼。”

上官達微微一驚，道：“你知道？”

李無為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就是魔教教主的兒子？”

上官達驚奇地看著他，慢慢的，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黃鶴樓上，你大顯神威，懲戒‘四神槍’，我就覺得你的拳法有些眼熟，後來才想起魔教弟子公孫芝也曾使過，叫‘天龍外八招’，不過他的功夫顯然比你淺陋得多了……”

上官達含笑道：“公孫芝學的不過是皮毛，我使的是‘天龍內八招’，這才是精華，不過我的武功卻是家母所傳的。”

李地為點了點頭，道：“那時我只是有些懷疑，但沒有往深處想，後來你帶我們上天外山莊，你對那兒那麼熟稔，我就猜你是上官鶴蹤前輩的子侄了，但據我所知，上官前輩並無子女……”

上官達道：“我引你們上天外山莊，就已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我以為家叔、家嬸會把真相告訴你的，結果卻沒有挑明。”

“那日我隨你去拜見伯母，不是碰上了魔教中的顧客嗎？那時我就想，你們母子一定與魔教有不尋常的關係。但真正確認你便是魔教教主上官鶴影的兒子，是在昨天。”

上官達好奇地道：“為什麼？”

李無為道：“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跟你太象了。”

上官達恍然道：“我大哥？”

李無為點了點頭，道：“魔教的少主人。”

上官達忽然一笑，道：“你一定認為我也是魔教中人了？”

李無為反問道：“你不是？”

上官達點頭道：“我不是。”

這下吃驚的是李無為了，因為他知道上官達絕不會騙他。

上官達道：“我不是魔教中人，因為我的母親不讓我與魔教有任何牽連。”

李無為道：“吳才女？”

上官達道：“她就是魔教的天后，以前江湖上都稱他為衛夫人。”

李無為暗道：“她便是當年與水莊主齊名的衛茗嗎？”

上官達道：“十年前她與家父大吵一架後，便攜我到了洛陽，為隱人耳目，她自稱姓‘吳’，時間久了，大家都尊稱她為吳才女了。”

李無為道：“十餘年來，令尊和令堂始終未曾和好嗎？”

上官達悽然一笑，道：“我已近十年沒有見到父親，而昨夜才見到大哥，就和他動起手來了，不知他有沒有認出我來……”

李無為道：“你不在魔教，怎會有‘天威令’？”

上官達道：“那是我母親的……其實，‘九重天’並不是一夜間出現的，這個組織早在十年前便成立了，只是這幾年才鋒芒畢露，使武林中人惶惶不可終日。”

李無為道：“令尊實有不世之才，而‘九重天’也一定是個非常嚴密的組織，他才會耗費這麼長的時間去籌備和組織。”

上官達道：“家父為人謹慎，非那種好大喜功之人，不到萬事俱備，他不會做出惹人注意的舉動。他花了好多年暗中招納奇人異士，培植心腹死黨，但有一技之長便受重用，所以好多不得志的人都去投奔他，當然也有的人是為了報恩，有的是另有目的，不一而足。”

李無為嘆道：“要是令尊有悲天憫人的胸懷，加上他的絕世雄才，何嘗不能君臨天下，何必非讓江湖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上官達黯然道：“家父一向崇尚武力服人，決心要以鐵腕統治武林。他總認為人是賤的，不在鐵拳下，不肯臣服，所以我母親才會特別反感，以致決裂。”

李無為道：“難道令尊也不設法彌補？令堂可是位難得的奇女子啊！”想起那日他喚她“娘”的場影，他的心不由一顫，但充滿了溫暖。

上官達道：“家母對家父確實用情很專，但家父則顯有些無所謂，似乎心有別屬……頭幾年他還不斷派人來請，後來就不大來了。”

李無為道：“是那個黃衣少年嗎？”

上官達道：“他是家父收的義子，當年曾受家母大恩，不敢忘情，故不時來看望，我們才得以知道家父和家兄的近況。他年紀雖輕，卻深得家父信任，在教內擔任獅堂的堂主，負責總部的守衛。此人武楞既高，生性又隨便，因此人緣極好，是個厲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