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見狀,甚為錯愕道:“怎會如此?”
青衣嬤嬤聞言,忙不迭放下茶盞,站回崇德公主身邊,臉頰浮現了幾許紅暈。
崇德公主開了口道:“信兒,這頭頂茶水普天之下沒幾人能做到,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外祖母無需她滴水不露,只消不將茶盞掉下即可。”
池清甚是為難道:“那芳兒怕是普天下唯有幾人能做到的之一……”
崇德公主道:“信兒,你今日可是糊塗了?”
池清聞言,笑道:“若芳兒能做到,那便代表她更勝青嬤嬤一籌,往後外祖母再不得勉強她學這些規矩,如何?”
崇德公主聞言,心中暗自好笑,暗道這魔教女子若是能做到滴水不漏,那她還有何顏面教她?料想信兒不過是弄個噱頭唬人罷了,道:“若她真能做到滴水不漏,往後我再不教她學習禮儀規矩。”話說至此,頓了頓,這才接著道:“可她若是不能做到,從明日起,每日卯時起身來給外祖母請安,往後便跟著外祖母學規矩。”
池清毫無慌亂得模樣,笑道:“外祖母切莫小瞧了她,芳兒不但能滴水不漏地頂著茶盞往返廳堂庭院之間,還能轉上幾圈。”
崇德公主笑道:“荒謬,信兒你何時也學會妄語了?”
池清道:“是否妄語,外祖母立即便能知曉。”說罷,噙笑將青衣嬤嬤頂過的那隻茶盞重新斟滿水,小心翼翼地擺上東方不敗頭頂,隨後走出廳堂行至庭院,朝著東方不敗笑道:“過來。”
東方不敗瞥了池清一眼,得知他動的甚麼鬼主意,一個騰身便落在了他面前。
明明前躍了十餘丈,身子卻是紋絲不動。
池清笑著瞧了瞧他頂上的茶盞,果真如他所料,杯中茶水更是一滴未落,道:“東方,我可是朝外祖母擔保你還能轉上幾圈。”
東方不敗聞言,只得騰身在半空輕巧地轉了個身,這才落到廳堂。
池清當真有些好奇東方不敗如何能做到滴水不露,便在他回身之際緊盯著茶盞,這才在他半空轉身時瞧清了杯中的水,杯中得水並非滴水不落,反倒是傾杯晃出,可惜待他在一個回身,那些杯中水仿若有靈性一般,點滴不漏的重落入了杯中。
崇德公主未料到他們竟會使這輕功來耍詐,待池清回到廳中,道:“信兒,你們這可是在耍詐。”
池清噙笑回道:“外祖母,適才你我約定乃是芳兒能頂著這茶盞滴水不漏地往返廳堂庭院之間,如今她頂著這茶盞滴水不漏地往返廳堂庭院,又怎能說得上是耍詐?更何況外祖母適才還說‘外祖母無需她滴水不露,只消不將茶盞掉下即可。’”池清將崇德公主的話重複了一遍,這才接著道:“外祖母您說過的話,可不能不作數。”
崇德公主見池清耍詐耍詐,倒並未心生不悅,畢竟以她看來,池清以往地性子太過耿直,生在官家難免吃虧。如今懂了些小心計倒亦好傍身。道:“罷了,罷了。”
池清聞言,忙不迭噙笑拉著東方不敗,道:“信兒謝過外祖母。”
崇德公主見今日這知難而退的法子不成,只得再想其它法子,道:“信兒若是不嫌棄,便隨外祖母一同用過早膳再走罷。”
池清笑道:“許久為同外祖母一同用過膳,信兒本就求之不得,怎會有嫌棄之理。”
三人不同行至飯廳,早膳早已備好,池清同東方不敗用過早膳這才回了小舍。
池清免不了討賞,道:“我說會護著你,如今證明我所言非虛,你倒是說說,你準備如何報答?”
東方不敗暗道這事端明明因他而起,連累了他倒還想著討喜,這世間哪有這般便宜的事。傾身覆上了池清的唇,就在池清誤以為他是要獻吻之際,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隨後,毫不留情地進了屋,獨留池清一人捂著唇佇在門外。
崇德公主倒真如她所言,未在刁難東方不敗,轉眼便過了十餘日。池清正思慮著是否該將頭上的紗布拆了,早些回京將那一攤爛攤子給收拾了時,那爛攤子卻是自發地送上了門來。
那會池清正坐在涼榻邊剝著冰鎮過的葡萄,間果皮剝開後邊塞入東方不敗口中,自己只得將整顆地往嘴裡丟,以至那分書信教侍者送來之時險些空不出手。當他瞧見那封白晃晃地書信。心中便不由生出了一股不祥預感,畢竟上會的書信便是將她外祖母送來了,保不定這回連他娘都給送來了。取過布巾將手粗略擦過,便取過書信拆開了,待他瞧清信中內容,不由是怔在了原地。
東方不敗見狀,撐起身子,詢問道:“誰送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