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闊達而裝飾典雅的暗室,然而眼前的景象卻令人心驚。
暗室正中央擺放著的那一張雕花楠木桌,桌面上一盞燈明亮異常,幽幽地照亮了方桌周圍一尺遠的地界,一身白大褂的高大男人隱在一旁的黑暗裡,那隱隱約約的白色與四周極致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黑暗中,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感覺大約在眼睛處又冰冷的光一閃而過——他正幽幽盯著方桌那邊,就像是黑夜裡的惡鬼一般。
方桌後,一身名貴衣著的墨嵐像是渾身脫力一般地靠在椅背上,明亮冰冷的白色燈光下,她的臉色慘白得不像是活人,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珠溼了髮絲,沿著額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死死盯著面前幾米遠外的投影顯示屏,目光呆滯中滿是恐懼,瞳孔無限制擴大,裡面血絲密佈,像是看到了什麼異常恐怖的事情,在極度驚恐之下,連尖叫都已經忘記了!
然而,被她死死盯著的那投影螢幕上,除了因為光亮與黑暗交接而投射在上面微弱的昏暗影子,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影像,整個空間裡,昏、黑、光三色交織在一起,詭異而莫測。
付均灝掃了一眼眼前的場景,微微眯了眯眸子,墨黑的瞳孔越發的深邃,裡面流淌的黑暗冰涼讓一邊的唐天卻心臟都忍不住抖了抖,忙開口道,“這是最新研發的催眠術,利用相關醫療工具對人腦進行神經刺激之後,再對其進行催眠中的暗示,能在短時間內爆出被催眠之人內心深處最害怕恐懼的事或人,讓她透露出心底最想要隱瞞的事情!“
“哦?”付均灝淡淡應了聲,眼裡的墨色稍稍收了收,信步走了過去。
唐天見此,立即鬆了口氣,暗暗抹了一把汗,跟了上去,目光轉過方桌後雙目呆滯的墨嵐,落在黑暗中的白色人影上,沉聲問道,“怎麼樣?”
那白影似乎動了動,幾秒後,有輕應聲幽幽飄起,像是暗夜中交織著風聲的鬼語一般有由冷詭異,“她的秘密全部都整理在這份資料裡!”
話音還沒落下,黑暗中就飛出了一份紙質檔案,嘩啦啦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格外的刺耳。
付均灝眸光微沉,稍稍一伸手,穩穩接住被丟過來的檔案,直接翻開瀏覽了起來,目光卻隨著時間的滑過,越來越陰沉,最後竟然連瞳孔也忍不住微微一縮,那黑的幽冷異常的眸子裡,隱隱閃現的火光讓唐天都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強忍著好奇心不去看那資料。
“她能說的基本都說了,但是並沒有你們現在真正想要的資訊!”與此同時,冷幽幽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響起,稍稍緩和了付均灝身上恐怖的氣息。
唐天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抬眸瞅向付均灝,果然就看見他眼中的墨色火光又深了幾分,“均灝,這……”
付均灝緊緊抓住手中的資料,面色依舊平靜如水,如果不是他眼裡的幽冷,以及拽得發白的指骨,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片刻後,他終於淡淡開口,聲音低沉冰冷,“錄音了嗎?”
唐天不解地睜了睜眼睛,什麼意思?
“嗯,付總放心!”黑暗中響起的幽冷聲音解了他的疑問。
似乎有滿意的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付均灝冷冷瞥了一眼手中的資料,手腕輕動,一枚泛著金屬光澤的打火機出現在手中,橘紅色的火苗慢慢將白色的紙張吞噬成灰燼。
“潑醒她!”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灰燼,付均灝冷涔涔的聲音緩緩落下。
唐天看著地上的灰燼,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白影,隨即便同情地瞥了一眼墨嵐。
冰冷的水當頭衝下,呆滯的墨嵐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正要發火,一抬頭就對上一雙黑得嚇人的眼瞳,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你……你想幹什麼?!”她驚恐地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付均灝,尖叫出聲。
付均灝在距離她半米遠的地方停下,冷冷勾了勾唇角,“墨嵐,這些年,你過得真的很舒服呢?”
墨嵐身體抖了抖,因為害怕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付均灝冷笑,“當年的事,現在的事,新賬舊賬是時候該一起清算了!”
墨嵐瞳孔猛地緊縮,隨即便是無限制地撐大,驚恐地尖叫,“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裝,你可以繼續裝,我不介意,本來多留你幾天也無妨,可惜你不該動她!”付均灝突然湊近她,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清楚地看見她因為驚恐而不斷緊縮的瞳孔,”不要指望墨家會幫你,早在很多年前,你對於他們而來就不